第440章 碎纸机残渣(第2页)
他心中清楚此地不宜久留,每多停留一秒,危险便多一分。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倒计时在他脑海中响起,催促着他赶快行动。他不敢再有过多的迟疑,牙关紧咬,咬得牙齿都隐隐作痛,双手迅速撑地,肌肉紧绷,猛地站起身来。
就在起身的瞬间,他只觉左腿一滞,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住。低头匆匆一瞥,才发现裤腿被地上那摊黑黢黢、黏糊糊的污渍死死拽住,留下了一大块难看的痕迹。那污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混合着这应急通道里原本就弥漫的潮湿腐朽味道,直钻鼻孔,仿佛是隐藏在这阴暗角落的邪恶之物在宣示着自己的存在,试图用这令人厌恶的气味将他驱赶,又或是将他永远困在这里。但此刻,他哪有心思去管这些,眉头一皱,那皱纹如同沟壑般深刻,用力一甩腿,像是要甩掉所有的麻烦与危险,挣脱了那污渍的纠缠,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大步朝着走廊尽头奔去。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忽明忽暗,像是在配合他此刻慌乱的心情。灯光亮时,刺得他眼睛生疼;暗时,又让他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偶尔有一阵阴风吹过,那风像是从地狱吹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他脖子后面发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寒颤顺着脊梁骨一路蔓延,让他全身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可当他的手触碰到门时,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出口处的大门被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紧紧锁住。那铁锁历经岁月侵蚀,周身布满暗红色的铁锈,像是一条狰狞的蟒蛇,死死扼住了他的逃生之路。那铁锈仿佛是岁月刻下的诅咒,让这把铁锁坚不可摧。
他咬了咬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紧抓住铁锁,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拉扯。胳膊上的肌肉瞬间紧绷,如同石头般坚硬,血管清晰地暴起,每一根都像是即将爆裂,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的双脚稳稳地钉在地面上,像是要把自己固定在这绝望的境地,身体向后倾斜,试图借助体重增加拉扯的力量。然而,那铁锁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纹丝未动。每一次用力的拉扯,只换来铁锁与铁门之间刺耳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绝望,仿佛是他内心不甘的呐喊。
“亮平,出口被锁死了,这铁锁根本弄不开!”赵承平对着衣领处的微型通话器,声音中难掩焦急与挫败。此刻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那是紧张与愤怒交织的结果。
“承平,先别慌,找找周围还有没有其他出路。对方可能料到你会走这个出口,故意设了障碍。”侯亮平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来,沉稳却透着一丝担忧。那沉稳的声音如同镇定剂,让赵承平稍微平静了一些。
赵承平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中回荡,强忍着内心的焦虑,松开了那把铁锁。他的手掌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手心满是汗水,在铁锁上留下了湿漉漉的痕迹,仿佛是他努力过的见证。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昏暗的走廊,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与决然。此刻,他清楚自己不能被困在这里,必须另寻出路。他的眼神如同锐利的鹰隼,试图穿透这黑暗,找到那一丝生的希望。
他开始沿着走廊,挨个查看房间。
赵承平沿着昏暗的走廊,一间间仔细查看。每推开一扇门,扑面而来的都是腐朽与陈旧的气息,房间里不是堆满了杂物,就是空空如也,希望一次次在他眼前破灭。但他心中那团寻求出路的火焰始终未曾熄灭,脚步也未曾有片刻停留。
当他来到一间废弃的值班室外时,门半掩着,缝隙中透出的一丝黯淡光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轻轻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他咳嗽了几声。值班室里杂乱无章,破旧的桌椅东倒西歪,纸张和杂物散落一地。赵承平皱着眉头,在这狼藉中仔细搜寻着可能有用的东西。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墙角。那里,一把旧的扳手静静躺在一堆垃圾旁。他心中猛地一喜,仿佛在黑暗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快步走过去,他蹲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把扳手。扳手表面锈迹斑斑,握柄处的漆皮已经脱落,露出斑驳的金属底色,但在他眼中,这却是此刻最珍贵的宝贝。
赵承平紧紧握着扳手,仿佛握住了生的希望,迅速返回大门处。他深吸一口气,将扳手的一端插入铁锁与铁门的缝隙中,双手用力握住扳手的另一端,准备撬动这把顽固的铁锁。他的手掌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却更用力地攥紧了扳手,
随着他手臂肌肉的紧绷,猛地一用力,扳手撬动起来。“吱——”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瞬间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压抑的宁静。那声音尖锐而突兀,在墙壁间不断回荡,传得很远很远。
但此刻,一丝希望的曙光穿透了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他顾不上休息,双手死死抵住大门,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向外推去。
“吱呀——”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潮湿的冷风如同一头猛兽般呼啸着扑面而来,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和寒意,瞬间灌进他的衣领。赵承平打了个寒战,眯起眼睛适应着门外昏暗的光线。他终于来到了大楼的侧面,不远处,一个狭窄的疏散楼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宛如一条通往未知命运的通道。
“亮平,我撬开了锁,到了大楼侧面的疏散楼梯这儿。”赵承平压低声音,对着衣领处的微型通话器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心点,注意周围情况,别大意。”侯亮平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来,沉稳中透着关切。
赵承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每一步都落得极轻,仿佛生怕踩碎了这寂静的夜色。楼梯的台阶布满了灰尘和杂物,他的脚不时踢到一些碎石,发出轻微的滚动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猛地一紧。他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阴影和动静,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