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春长青长白
第7章(第2页)
他说到这儿顿瞭顿,过瞭一会儿才继续道:“他容貌长开瞭,稚气脱去,越发像你,以后不知要叫多少姑娘伤心。”
他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著说著话音忽然一转:“西北依旧未平,乌巴安死后乱瞭一阵,他的儿子乌巴托继瞭位。此人骁勇不输其父,八月喂饱瞭军马来犯我境。我伤瞭左臂,未能痊愈,如今湿寒天总是隐痛,不过尚能忍受。我知你在天有灵,不必担心。”
说过儿子,又提过西北的战事,最后李瑛将话题拉回到瞭这小小的祠堂中:“行明之前说,你死时最后念著的是我的名字,这倒从未有人告诉我。”
他忽然扯起嘴角,轻笑瞭声:“真是瑛的荣幸。”
他一句一句说个不停,寂静的祠堂耐心地听著他低沉的话语。
他语气平缓,仿佛在与久别的熟人闲聊,可在黄纸燃烧的细微声响中,却又隐隐透著抹经久入骨的悲思。
黄纸烧罢,话声也到瞭尽头。
李瑛站起身,掸去身上的灰:“明早我便要返还西北,下次不知什麽时候才能来看你。若我明年未能回来,你勿要怪我。也说不准,说不定我没能回来,便是来看你瞭。”
他望著面前的牌位:“不过还是望夫人宽宏大量,在天庇佑著我。至少等平瞭外患,灭瞭蛮狄,瑛再来见你。”
第八章 帽子
上午,李瑛出瞭趟府,不知去瞭何处,申时才归。回来时,手裡拎著隻髒兮兮的小狸奴。
黄身雪肚,金被银床,两个来月大,瘦得皮包骨,细声“喵喵”叫个不停,很是可怜。
李瑛提著猫的后脖子迈进明锦堂,恰巧宋静在门口站著,正让下人点亮在院子裡外佈置好的大红灯笼。
红光一照,虽然俗气瞭点,但亮堂喜庆,这才有过年的气氛。
李瑛没回来时,府裡就李奉渊一个主子,宋静连炮仗都不敢放一声,府裡没半点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