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春长青长白
第195章(第2页)
他伤势大好,李姝菀的伤却还没痊愈。她背上的伤口不长,但有些深,锋利的铁箭挫伤瞭肩胛骨。
近来皮肉包裹著的骨头开始生长,每到夜裡,难抑的痒便从骨头缝裡钻出来,叫李姝菀睡不安稳,常半夜从梦中醒来。
李奉渊当初伤瞭腿的那数月裡,夜裡一静,伤口便开始发作,也是孤枕难眠。
他那时常常躺在床上,忍著左腿传来的疼和痒,不动也不挠,睁著眼望著黑漆漆的军帐生生捱到天亮,等到困意盖过痛痒,才能眯上一会儿安稳觉。
军营裡的将士受瞭伤,无论轻重,都是靠自己扛过来,人人都如此,倒也不觉得苦。
可如今见身边人伤病,李奉渊俨然又是另一番心境。
李姝菀忍得痛,却忍不住痒,夜间半梦半醒,总想伸手去挠。
可手一动,才发觉被人握著。不紧,却又挣不开。
李姝菀蹙著眉,抽瞭两下手,抽不出,难受得翻来覆去,翻上两下身,睡在一旁的李奉渊便醒瞭。
月色浅淡,一片薄如浅水的月色透过床帐照进来。李奉渊睁开眼,借著这微弱的亮光看向床裡侧蜷身躺著的李姝菀。
她掀瞭被子,折著另一隻手,想去挠肩胛发痒的伤口。
李奉渊睡意还没散,见此手却快,一把将她的手按下来,低声劝道:“不能挠,伤口会破。”
半夜被扰醒,他声音有些低哑,又缓又沉。
李姝菀蹙著眉:“痒。”
李奉渊松开她的手,搓热自己的手掌,轻轻覆在她背上的伤处。
炙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熨贴著那一片皮肉,很快痒意便散瞭些。
李姝菀似觉得舒服,迷迷糊糊间,下意识把脑袋往李奉渊怀裡钻,问他:“要多久才能长好?”
这倒是把李奉渊问住瞭,换做他,或许要不瞭一月便痊愈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