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2章 血色抉择

暴雨敲打着实验室的金属穹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虚实对决战栗。徐麟的数据体肩膀穿透着蓝光代码的“血液”，在矩阵核心的光芒中显得格外醒目。老张（现实徐麟）的枪口在颤抖，瞳孔里映着两个截然不同的自己——一个是被困在实验室昏迷十年的青年，一个是在数据世界里活成了光的“他”。

“你怎么会知道糖醋鱼？”现实徐麟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不敢触碰这个跨越维度的真相。

徐麟扯动嘴角，数据体的面部肌肉竟能完美复刻现实中的细微表情：“因为每次模拟审讯时，系统都会在你潜意识里加载这段记忆。还记得十二岁那年，你偷偷把糖醋鱼的汤汁浇在米饭上，被父亲笑称‘要把盘子舔穿’吗？”

现实徐麟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连母亲都不知的童年片段。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一旁的金属架，试管里的蓝光液体泼洒在地，映出两个重叠的倒影。

记忆重叠：两个世界的糖醋鱼

数据海洋突然翻涌，无数光点汇聚成具象化的记忆场景。徐麟看见两个画面在眼前交织：

-现实线：少年徐麟在医院走廊啃着冷掉的馒头，透过玻璃看着急救室里父亲被推进去，口袋里还装着没送出去的糖醋鱼便当。

-数据线：交警徐麟在暴雨中拦下失控的轿车，从后座救出哭闹的孩子，孩子妈妈递来一袋热乎的糖醋鱼饭团，说“闻着警服上的汗味，就知道是个拼命三郎”。

“你在现实中困于愧疚，所以在数据世界里让‘我’无数次拯救父亲，”徐麟指着矩阵中逐渐苏醒的躯体，“但真正让你心跳恢复的，不是系统修复，是数据世界里每个被拯救的‘父亲’‘母亲’‘孩子’，他们的信念凝成了真实的心跳。”

现实徐麟突然捂住耳朵：“但他们都是假的！老队长是数据，林小羽是代码，连你……都只是我的脑电波投射！”

数据之瞳：当代码学会流泪

回应他的是一记精准的锁喉。徐麟的数据体将现实徐麟按在矩阵边缘，指尖却在接触的瞬间变得透明——两种形态的能量正在互相排斥。现实徐麟看见，数据体的眼底闪过与监控录像里相同的血色光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你看这矩阵，”徐麟喘着气，数据流在他身后凝结成城市的全息投影，“每个光点都是有独立意识的数据生命。老队长会偷偷在你保温杯里泡枸杞，因为他‘记得’自己女儿总说‘多喝热水’；林小羽会在报告里引用我十八次违规追逃，因为他‘知道’每次越界都是为了更早抓住凶手。”

现实徐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数据世界的老队长正对着空气骂骂咧咧地擦警车，引擎盖上摆着两个保温杯，其中一个印着“徐麟专用”。而林小羽蹲在旁边，用镊子夹着草地上的落叶：“队长说过，案发现场连一片叶子的位置都可能是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