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番外之诀别诗(30)(第2页)
夜昱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忧虑,如同深秋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得想想办法,把行知找回来。这孩子在气头上,一个人在外面,我实在放心不下。”
与此同时,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静谧,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昔知在伯阳先前的悉心安抚下,情绪稍稍从崩溃的边缘缓了过来。她缓缓抬起头,双眼依旧红肿,像是两颗熟透后被揉烂的红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可能再次滚落,声音带着未散尽的哭腔,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伯阳哥哥,戎昭哥哥,我想去把哥哥找回来,外面那么黑,我真的好怕他在外面会出事。”
伯阳和戎昭听闻,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戎昭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犹豫,他抬眼看向窗外如墨般浓稠的夜色,仿佛那黑暗中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缓缓开口劝道:“昔知,你看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夜里四处都潜藏着未知的危险。咱们贸然出去,说不定不仅找不到你哥哥,还会让自己陷入困境。要不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咱们再一起去,这样也更稳妥些……”
伯阳却没有回应戎昭的提议,他目光沉着而坚毅,仿佛早已在心中做出了决定,那眼神中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他转身径直走向墙边,伸手握住了挂在那里的长剑。剑身微微颤抖,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响,那声音仿佛是伯阳内心的回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战鼓擂响,宣告着他的决心。他缓缓转过身,神色凝重地看向戎昭,语气平和却又透着决然:“我去吧。戎昭,你留下来好好陪着昔知,她现在需要有人照顾。我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行知那家伙。这么多年的交情,有些事情,或许我去劝一劝他,他能听进去。”
“兄长……”戎昭犹豫地抬头望向他,却被伯阳严肃笃定的目光怔住,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将担忧与不舍深深埋在心底 。
“放心,我心里有数。戎昭,昔知这边,就暂时交给你了。” 说罢,伯阳轻轻拍了拍戎昭的肩膀,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嘱托,随后大步迈向房门,准备踏入那片未知的黑暗,去寻找迷失的挚友,那背影带着义无反顾的勇气 。
(下)
夜幕如浓稠墨汁,沉甸甸地倾洒在璃月大地,黑暗张牙舞爪地肆意蔓延,将白日的喧嚣与繁华无情吞噬。望舒客栈的灯火,宛如寒夜中倔强的孤星,在浓稠如墨的黑暗里顽强闪烁、摇曳,似在坚守着最后的希望。
伯阳心急如焚,忧虑如汹涌潮水在心底翻涌。他脚步急促而凌乱,重重踏上客栈台阶,每一步都似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目光如锐利鹰隼,不放过任何一处光影交错之地,急切搜寻着。终于,在三楼露台的栏杆旁,他捕捉到胡行知那孤独落寞的身影。刹那间,时间仿若凝固,伯阳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胡行知斜斜倚靠在栏杆上,身形单薄得如同深秋飘零的残叶,仿佛稍大一点的风便能将他吹落。清冷月光温柔却又残酷地勾勒出他寂寥的轮廓。他的视线毫无焦点地飘向远方,试图穿透无尽夜色,寻得内心深处那份久违的解脱。然而,黑暗如渊,将所有希望吞噬,只留下满心的迷茫与痛苦。
伯阳看到这一幕,心中仿若被尖锐的匕首狠狠刺中,一阵剧痛袭来。他缓了缓神,抬手仔细整理因匆忙赶路而略显凌乱的衣衫,努力让自己镇定些,随后沉稳却又带着一丝急切地走上前去。
“行知。”伯阳轻声呼唤,声音里交织着重逢的庆幸、对挚友深深的担忧,以及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一声呼唤,承载着千言万语,在寂静夜空悠悠飘荡,每一个音节都似带着滚烫的温度。
胡行知的身子猛地一僵,像被定格的画面,却没有回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进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过往的回忆、痛苦与纠结,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彻底淹没。
伯阳缓缓走上前,与他一同并肩靠在栏杆上,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层峦起伏的墨影。连绵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恰似他们此刻迷茫未知的未来。“你这一走,家里都乱套了,你知道吗?”伯阳的声音低沉而醇厚,每个字都似从心底最深处挤出,带着无尽的沉重,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在胡行知的心坎上,震得他内心一阵颤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胡行知嘴角浮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满是自嘲与无奈。“乱?他少了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说不定更清净。”他猛地转过头,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受伤后愤怒至极的小兽,周身散发着绝望与不甘的气息。“伯阳,你懂那种感觉吗?我在父亲眼里,从来就不是他的儿子,只是未来的往生堂堂主,是他责任的延续。母亲走了,他连一丝安慰都吝啬给我,依旧一门心思扑在那些往生堂的事上,仿佛我和昔知的痛苦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已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伯阳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深切的疼惜。他太了解好友内心的伤有多深,那些痛苦就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刻在胡行知的灵魂深处,每一道都触目惊心。“行知,你不可以这么说你父亲,就像昔知所说,他不是不难过,他只是……”
“只是什么?!”胡行知情绪瞬间爆发,冰冷的手心因用力而攥得泛白,紧紧握住夜晚变得寒凉刺骨的栏杆,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青。“你不必为他开脱!他只是不在乎我和昔知的感受罢了!这么多年,我拼命努力去迎合他的期望,甚至是放弃了自己的喜好,压抑着内心的渴望,可我得到了什么?我连自己的梦想都不敢去追寻,只能在这无形的枷锁中苦苦挣扎,每一分每一秒都如置身炼狱。”他的声音愈发高亢,带着嘶吼,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满是痛苦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