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绯樱落枕,尾尖蘸茶(第2页)

 

当琉璃百合玉梳递到眼前时,昔知整个身子都绷成了弓形。她先用鼻尖碰了碰雕纹,又抬起前爪试探——粉嫩肉垫触到冰凉玉石的瞬间,绒毛里突然炸开几缕静电火花,惊得她蹿回钟离怀里,却又忍不住扒着衣袖探头。直到玉梳被钟离别在她颈间绸带上,她才用脑袋蹭着梳齿发出幼猫般的嘤咛,尾巴在桌面扫出沙沙响动,活像在研磨墨锭的狼毫。

 

暮色浸透窗棂时,昔知已成了移动的珠宝架——玉梳在绒毛间若隐若现,尾尖还粘着片清心花瓣。钟离低头问她\"可要再来\",怀里的毛团突然立起,前爪搭着他衣襟直立如雪貂,尾尖在空中勾出个圆满的月牙。檐角铜铃恰在此时轻响,惊起机关鸟鎏金的羽翼。

 

昔知捕鸟的姿态像段即兴胡旋舞。腾空时蓬松尾炸成降落伞,落地时前爪按着机关鸟的模样,让人想起幼猫扑蝶的憨态。当她叼着战利品蹦回钟离膝头,绒毛间沾满金杏叶与铜绿碎屑,倒像披了件星斗织就的斗篷。粉爪搭上岩纹时,尾尖高频震颤如风拂铃兰,每一根毛尖都写着催促。

 

致钟离先生与昔知:

 

展信如晤。

行舟七日,终抵鸣神主岛。托马候在码头,衣袖间还沾着锻刀坊的火星味。社奉行那位神里家主,待人接物如薄樱蘸雪——温雅里裹着三分疏离。眼狩令之事,他眉间蹙起的纹路比离岛潮痕更深,奈何天领奉行与勘定奉行如双生鬼面,一者明枪,一者暗锁。

 

(信纸在此处褶皱,似被用力攥过)

 

昨日途经町街,见一浪人蜷在樱树下。他怀中紧抱的断刀,刀镡纹样竟与我在璃月寻得的古卷记载吻合——三百年前「雷切」的传人。如今那双手颤抖如风中残烛,连一片落樱都接不住。问他可悔,答曰:「执念如刀,锈蚀后方知刃指何方。」语罢,一滴泪坠在刀鞘牡丹纹上,倒比神樱大祓时的祝酒更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