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论道会(十二)(第2页)

 

二人一床一榻地将就了一晚上,本以为微生磬睡床会好一些,谁知这一晚上她都睡得不安稳,白子画没办法只好陪着她在床上睡。

 

白子画把清心凝神的法诀念了一晚上,微生磬也这样半梦半醒地在床上躺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了才安稳睡下。

 

笙萧默来唤他用早膳的时候微生磬才睡着,白子画怕惊着她只得轻手轻脚地出去,直到出了房间门加上一道隔音屏障后才同笙萧默说话。

 

“师兄……”笙萧默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露出一个大惊失色的表情。

 

“想哪儿去了,”白子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生昨夜发病了一夜没睡,方才才睡熟。”

 

笙萧默也知道自己想差了,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那是得去找附近值守的弟子一趟了,起码得把药喝了。”

 

“你去给微生看看吧,药材都带上了,”白子画早就做好了准备,就是怕微生磬半路发病,毕竟是心病,从外表时空看不出来的。

“好,”笙萧默点点头,传讯给桐鹤台正堂里用膳的几人,自己则跟着白子画进翠湖居去查看微生磬的病情。

 

房间里很昏暗,纱帘随风而动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废弃的宫殿,看着阴森森的。

 

笙萧默掀起一角纱帘,从被子里抓出了一截苍白无力的手腕,摸上了她的脉搏开始诊脉。

 

过了好一会儿,笙萧默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对着白子画摇摇头,还是一样,没什么变化。

 

白子画突然觉得挫败,沉默地带着他走出房间去正堂叙话。

 

“她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笙萧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实话实说:

 

“这孩子心火旺,太能忍了,受了多少委屈都自己咽下去,这么下去迟早得把自己憋坏。”

 

“我知道,”白子画无力地合上眼,挫败感油然而生。

 

微生磬就像是一个密封的容器一般,肚子里有多少委屈谁也不知道,只有当她撑不住爆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晚了。

 

微生磬是碎的,是用碎瓷重新拼起来的,可这样破碎的人却能在受了委屈后一声不吭,白子画的心犹如凌迟一般,痛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