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承载人性之重(第3页)

话音未落，灭道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格处的眼睛完全睁开，投射出一幅立体星图。陈尘震惊地发现，图中北斗七星的方位与现世某处完全重合——

终南山深处，那座被考古学界称为“青铜祭坛”的周代遗址。

“天罚星的坐标……”妞妞突然竖起耳朵，“那里沉睡着初代星君真正的遗体！”

林半夏的眉心竖纹微微发亮：“三日内，星象会完成最后一次重组。当北斗勺柄指向天罚时——”

“灭道剑将迎来最终觉醒。”

陈尘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右手的星脉不受控制地暴起银光，在皮肤表面勾勒出完整的北斗图案。更可怕的是，他感知到灭道剑正在通过星脉反向输送某种能量——不是灵力，而是……情绪。

愤怒、悲伤、喜悦、恐惧……七种截然不同的情感洪流冲击着神识，每一道都带着星君级别的精神污染。

“呃啊——！”

他跪倒在地，灭道剑脱手飞出，却悬浮在半空自主旋转。剑格处的眼睛流下银蓝色血泪，那些泪滴在落地前就汽化成星火，在空中组成一行燃烧的文字：

“杀了我。”?

林半夏脸色骤变：“是剑灵在求救！它被初代星君的七情反噬了！”

妞妞突然扑向灭道剑，一口咬住剑柄。银蓝两种光芒激烈碰撞，小兽的毛发在能量风暴中根根竖起：“主人……用星脉……改写契约……”

陈尘强忍神识撕裂的剧痛，将右手星脉按向剑身。当皮肤接触金属的刹那，他看到了剑灵真正的形态——

不是预想中的凶兽，而是一个被七道锁链贯穿的银发少年。少年左眼是星火，右眼是人瞳，与记忆中的初代星君一模一样！

“你不是剑灵……”陈尘在精神层面抓住锁链，“你是初代星君被剥离的……”

“人性面。”?少年露出惨笑，“当年他把我封入剑中，让历代持剑者通过弑神来解封。但所有人都失败了，因为他们最终都选择成为新的星君——”

锁链突然绷紧！七种情感洪流化作实体，将陈尘的神识体牢牢缠住。少年的人瞳开始渗血：“除非你愿意承受我的全部记忆，否则……”

“那就来吧。”

陈尘主动放开神识防御。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奔涌而入——

初代星君在雪山之巅跪了七天七夜，只为救活一只冻僵的银狼；他在青铜祭坛上亲手杀死最爱的弟子，因为对方被星火污染；他在彻底玉化前，流下了此生唯一的一滴眼泪……

“原来如此……”陈尘在记忆洪流中抓住核心，“灭道剑真正的力量不是斩灭星辰，而是……”

“承载人性之重。”?

现实世界中，灭道剑突然静止。剑格处的眼睛完全转化为人类瞳孔，而陈尘右手的星脉则重组为北斗环绕天罚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