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柴到仙尊攒一口袋金币

第452章 合力御敌展锋芒

我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软剑"嗡"地振了一声——刚才那记横劈终于在妖兽肋下撕开道尺长的伤口。

黑血溅到我手背,灼得皮肤发疼,可听着身后弟子们急促却整齐的呼吸声,我反而笑了。

"林师兄!"我反手甩出三张雷符,炸得妖兽向后踉跄两步,"带王二牛去补左路缺口!

那畜生刚才撞断的枯树压着传送阵角,得把碎石清开!"

林师兄的剑穗扫过我发梢,他应了声"好",玄铁剑在掌心转了个花,带起的风卷走我额角的血珠。

我余光瞥见他转身时,腰间那枚我去年送他的木樨香囊晃了晃——是用他种在演武场的月桂做的,此刻被血浸透,倒像朵蔫在泥里的花。

"萧师姐!"楚清的声音从树洞里飘出来,她裹着小桃的外衣,左腕缠着浸血的布带,正把最后半瓶续骨丹往阿福手里塞,"我试过了,树洞后壁的青苔能止血!

阿福你记着,要是有人断腿......"话没说完就被咳嗽打断,小桃赶紧扶住她,我看见她指缝里渗出的血把药瓶都染红了。

妖兽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它原本蜷曲的尾巴"唰"地绷直,扫断三根碗口粗的藤条——那是周清刚用木系法术缠上的防御网。

周清踉跄着栽进王二牛怀里,发间的木簪断成两截,她却顾不上疼,咬着牙又掐了个诀:"木生!"青藤从她指尖疯长,在缺口处织成新的屏障。

"都缩紧防御圈!"我旋身避开妖兽横扫的前爪,软剑挑开它爪尖滴落的黑血,"小桃带伤员往后退三步!

阿福守着传送阵,要是阵纹暗下去......"

"萧瑶!"

赵堂主的声音像块冰碴子,顺着血腥味扎进耳朵。

我转头时,正看见他抱臂站在二十步外的巨石后,玄色道袍一尘不染,连帽沿都没沾半片碎叶:"你倒是说说,带群练气期的娃娃来试练秘境,被妖兽围猎成这样,是你太蠢,还是觉得长老堂的脸不够丢?"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三天前正是他在长老会上拍桌子,说"萧瑶带的弟子总在理论课拿第一,实战就是绣花枕头",硬要把试练地点从安全的青竹峰改成这处妖兽窟。

此刻他指尖转着玉扳指,每说一个字,那翡翠就折射出冷光:"现在倒好,死两个弟子你担得起?

还是要我去跟他们爹娘解释,说仙尊亲传的大弟子......"

"嗷——"

妖兽的吼声盖过了他的话。

这次它没冲防御圈来,反而弓起脊背,脖颈处的鳞片根根倒竖。

我看见它眼底翻涌的绿光里,竟有几分......癫狂?

像是被什么东西催着,非要拼个同归于尽。

"小心!"林师兄的剑先我一步刺出。

他本在清传送阵的碎石,此刻却像条游龙般掠过来,玄铁剑精准挑开妖兽对准我后心的利爪。

金属交击声震得我耳膜发疼,他反手攥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血污渗进来:"它在催命,灵脉里的毒要爆了。"

我突然想起温尘说过的话——地脉毒血一旦被妖兽强行逼出,会在死前三息内爆发,威力相当于结丹修士的全力一击。

"所有人退到传送阵!"我拽着林师兄往阵边走,软剑在头顶划出金弧,逼得妖兽暂时后退,"阿福!

启动阵眼!

快!"

阿福的手在阵纹上直抖。

他才练气三层,平时连引火符都画不稳,此刻却咬着唇把指尖按进阵心:"启、启阵需要三息!"

妖兽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

它后腿猛地蹬地,带起的气浪掀翻了周清刚织好的藤网。

王二牛举着玄铁剑扑上去,却被它一爪扫飞,撞在树桩上闷哼出声。

楚清从树洞里冲出来,怀里抱着小桃塞给她的疗伤药,边跑边喊:"王师兄!

接着!"

"都别过来!"我大喊,软剑的金光几乎要灼伤眼睛。

灵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疼得我眼前发黑——这是强行调用压箱底的灵元了。

可当我看见楚清跌跌撞撞的身影,看见周清跪在地上重新结藤,看见林师兄护在我身侧、剑穗被血浸透却依然笔挺,突然就笑了。

"赵堂主!"我反手甩出七张定身符,炸得妖兽暂时滞住,"您不是总说实战要见真章么?"我擦了擦脸上的血,望着他身后那片始终平静的林子——李长老正扶着棵树喘气,他手里的聚灵旗蔫头耷脑,显然刚才试过用法术支援,却被妖兽的毒血破了法,"不如您来教教我们,现在该怎么把这些娃娃......"

"轰——"

妖兽的脊背炸开成片黑芒。

我被气浪掀飞,撞在林师兄怀里。

他的玄铁剑"当"地落地,却用双臂把我护得严严实实。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惊呼,是小桃的哭声,是周清喊"木藤快断了"的急吼。

我在林师兄怀里抬头。

他额角的血正滴在我鼻尖,温热的,像团要烧起来的火。

而赵堂主不知什么时候退到了更后面,玄色道袍沾了片落叶,正皱着眉拍衣服。

李长老扶着树慢慢往这边挪,聚灵旗在他手里晃啊晃,连半分灵力波动都没有。

黑芒渐散。我撑起身子,软剑重新握进掌心。

这次,就算要拼尽最后一口灵元——

我望着怀里这些遍体鳞伤却还在互相搀扶的孩子,望着林师兄染血的剑穗,望着赵堂主皱起的眉,突然笑了。

"阿福。"我抹了把脸上的血,"阵眼启到第几息了?"

阿福从碎石堆里抬起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却笑得露出白牙:"第二息!"

"好。"我握紧林师兄的手,他掌心的茧磨得我生疼,"那我们,再撑一息。"我攥着林师兄的手腕,能摸到他脉搏跳得像擂鼓。

阿福在阵眼处喊"第二息"的尾音还没散,妖兽脊背炸开的黑芒里突然窜出几缕青雾——是地脉毒血混着妖气,我喉咙一甜,差点栽进林师兄怀里。

"萧师姐!"李长老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不知什么时候跪在了楚清身边,枯瘦的手正往她胳膊上贴金疮药,药粉撒了一半,抖得像落雪:"小清的断骨丹没了......这丫头非说要把最后半瓶给王二牛......"他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沾着血珠,我这才发现他道袍前襟全是暗红的药渍,想来刚才给伤员喂药时被溅了一身。

楚清歪在树桩上,发辫散成乱草,却还在笑。

她左手腕的布带早被血浸透,此刻正用右手往嘴里塞止血草,草汁顺着下巴滴在李长老手背:"长老爷爷,我不疼......您快去看看周师姐,她的藤网又破了......"话没说完就呛得咳嗽,血沫子溅在李长老灰白的胡子上。

周清的藤网确实在抖。

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泥土,额发全黏在脸上,可指尖还在渗着青绿色的木灵。

我看见她后颈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淌,把道袍染成深青——那是强行透支木灵的征兆。

王二牛捂着肋部爬起来,玄铁剑磕在石头上叮当作响:"周师妹,我来帮你!"他话音未落,妖兽的前爪已经拍下来,带起的风卷得周清的木簪子骨碌碌滚到我脚边。

"都退到我身后!"我甩剑挑开那爪风,灵力像烧红的铁水在经脉里乱窜。

眼角瞥见阿福的手在阵纹上直打颤,第二息的流光刚闪过,第三息的阵眼还没亮透。

赵堂主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巨石另一侧,玄色道袍沾了片枯叶,正皱着眉拍袖子,看见我望过去,立刻别开脸咳嗽:"成何体统......"

"萧师姐!"周清突然喊我。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来,发间沾着的碎叶簌簌往下掉:"我、我想起《万灵协契》里说过,木火双系可以结'青焰缠'!

小桃是火灵根,王师兄有金灵根,阿福虽然灵力弱......"她喘得厉害,却死死攥住我的袖子,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我们试试联合法术!

只要能缠住妖兽三息,阿福就能......"

"好。"我脱口而出。

周清眼里的光让我想起三年前她第一次来问我"木灵根能不能学御兽"时的模样——那时她也这样,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子。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能摸到她掌心的茧,是天天练藤术磨出来的:"小桃!

王二牛!

阿福!

听周清的!"

小桃本来抱着楚清抹眼泪,听见我喊,立刻抹了把脸。

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指尖燃起豆大火苗——那是她最擅长的"星火引",平时只够点个香炉,此刻却咬着牙把火苗按在周清手背:"周师姐,我灵力都给你!"王二牛拖着剑爬过来,玄铁剑往地上一插,金灵根特有的冷冽灵力顺着剑身窜进泥土,像条银蛇钻进周清脚边。

阿福在阵眼处突然笑了:"我、我用引火符给你们加把劲!"他从怀里摸出皱巴巴的符纸,指尖刚沾到符纹,血就渗了出来,把"火"字染成暗红。

周清的指尖开始冒青焰。

那火焰不像普通火灵那样跳跃,倒像活物似的缠着她手腕往上爬,染得她整只手都泛着青金光泽。

小桃的火苗被卷进去,先是变成橘红,接着慢慢褪成青;王二牛的金灵跟着窜进去,在火焰里拉出银线;阿福的血符"刺啦"一声烧起来,暗红的血光裹着符灰,竟在青焰里开出朵极小的花。

"青焰缠!"周清尖叫一声。

那团青焰"唰"地窜出去,像条活过来的蛇,"啪"地缠上妖兽的前爪。

妖兽发出撕心裂肺的吼,黑血顺着青焰往下淌,滋滋地腐蚀着地面。

它尾巴疯狂拍打,扫断了三根大树,可青焰越缠越紧,竟顺着爪子往它身上爬——周清的头发被灵力掀得乱飞,小桃的脸白得像纸,王二牛的玄铁剑"当"地落地,阿福在阵眼处瘫成一团,可他们的手还紧紧攥在一起。

"阿福!"我大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阵眼的流光已经开始转第三圈,淡蓝色的光纹在碎石里忽明忽暗。

林师兄突然松开我的手,玄铁剑重新握进掌心:"我去护着阵眼!"他冲过去时,剑穗上的木樨香囊被青焰烤得冒了烟,可他像没知觉似的,挥剑挑开妖兽甩过来的尾刺。

妖兽的瞳孔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它猛地甩头,青焰被扯断了一半,却还黏在它脖子上滋滋作响。

我看见它喉间鼓起个大包——那是地脉毒血要爆的前兆。

李长老突然扑过来,把楚清往我怀里一塞:"带小清走!

我......我用聚灵旗拖延!"他的聚灵旗早没了灵力,此刻却像疯了似的挥舞,旗面被妖兽的爪风撕成碎片,他也被扫得撞在树上,咳出来的血溅在楚清发间。

"萧师姐......"楚清在我怀里呢喃。

她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衣襟,指甲抠得生疼:"那、那首你教的《御兽诀》......最后一句是'同心者,无往不利'对吗?"她仰起脸,血从嘴角淌下来,却笑得像朵开在泥里的花:"我们......我们做到了......"

"第三息!"阿福的尖叫刺穿了所有杂音。

阵眼的光突然大亮,蓝色的流光裹着金芒,在碎石堆里画出完整的传送阵图。

林师兄扑过来拽住我胳膊,周清她们跌跌撞撞地往阵里跑,小桃哭着背起李长老,王二牛拖着玄铁剑护在最后。

妖兽的吼声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

它弓起脊背,黑血从所有鳞片缝隙里往外涌,连眼睛都被血糊住了。

我能看见它喉间的毒血包在跳动,每跳一下,地面就裂开道小缝——这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进去!"我把楚清推进阵里,转身时撞进林师兄怀里。

他的玄铁剑还在淌血,可胳膊圈得我生疼:"你先走!"

"要走一起走。"我反手抱住他,能听见他心跳得像战鼓。

传送阵的光已经漫过脚面,周清她们的身影开始模糊,小桃还在喊"萧师姐快进来",李长老的聚灵旗碎片飘在风里,像几片褪色的云。

妖兽的毒血包"嘭"地炸开。

黑芒裹着腥风扑面而来,我眼前一黑,却听见林师兄在我耳边喊:"抓紧!"传送阵的光猛地缠住我们,像根救命的绳。

最后一刻,我看见妖兽的眼睛——那里面的癫狂突然散了,只剩下某种浑浊的光,像被什么东西强行点燃的残烛。

它的爪子抬了抬,似乎想再扑过来,可传送阵的光已经吞没了一切。

当我再睁眼时,已经站在演武场的青石板上。

楚清在小桃怀里咳得厉害,周清瘫在地上,王二牛抱着玄铁剑直喘气,阿福趴在阵眼上傻笑,李长老被弟子们围着喂药,白胡子上还沾着血。

林师兄的手还攥着我手腕,掌心全是汗。

他低头看我,剑穗上的木樨香囊只剩半片,却还散着极淡的香。

"萧瑶!"赵堂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演武场边,玄色道袍终于沾了灰,玉扳指上还挂着片碎叶。

他刚要开口,我却听见远处传来清越的剑鸣——是温尘的声音,带着点焦急:"瑶瑶?"

我转头望过去。

夕阳把演武场染成金红,温尘的身影逆着光,衣袂翻飞。

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染血的道袍,又落在我脸上,眉峰微微皱起。

妖兽的最后一击,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