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恩威并重、信手而行

 进了大门，在大院的中轴线上，依次是大堂、后堂、建筑高大巍峨。 

 再往后是司丞大人办公的官厅、内院和花园。 

 然后大堂两侧往后排：西面先是一个文书厅，这是六个文书官做事的地方。文书厅往北是探事司、冰井务。 

 燕然走的这条路是东边，迎面先是军卒值班的职事房，再后面就是燕然的校尉官署了。 

 屋宇宽大，庭院重重。 

 在燕然的记忆里，武德司所有的在编人员从下往上数，依次是：二百名军卒，就是听使唤的大头兵。 

 然后往上是六名校尉……就是燕然这个级别的了。 

 虽然是官府中的最底层，但燕然好歹也是个九品，属于武职小吏。 

 按理说燕然这样的校尉，身边还应该有两个护卫。但武德司的校尉身边基本没有，都被挂名吃了空饷了。 

 校尉的官职之后，再之后是表奏司、正名贴司、专知官各二人，一共六个人……这就是那六名文书了。 

 他们都是九品吏员，掌管文案，和燕然是平级。 

 然后再往上面，是两个八品监事、两个从八品少监，其中一正一副分管“探事司”，就是查探官员的衙门。 

 另外两个监事和少监一正一副，管的是“冰井务”，掌管大内的储冰用冰事务……一听就不是个正经差使。 

 再往上，一个从七品主簿、一个七品司丞，司丞就是黄衮了。 

 这从上到下等级森严，谁该给谁行礼、谁该听谁的，分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俗称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同时也是大宋官员口中的“官阶十八级，一级一重天！” 

 …… 

 当燕然路过军卒的职事房时，居然听到里面传来骰子叮咚的脆响，还有大喊“卢！”的声音。 

 这是公然在当班时赌钱呢，这武德司上下，也真是闲散得不行。 

 当他再往前走，从旁边一个门里忽然冒出个人。 

 “燕校尉？” 

 这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干瘦汉子，他见到燕然回来了，惊讶地招呼了一句。 

 “马校尉！”燕然也笑着打了句招呼。 

 面前这个叫马六的，见到燕然就是一愣。 

 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他又打量了燕然一眼……看来居然没事嘿！两条腿一条都没断！ 

 燕然身上穿得是青色官服、黑色官靴。但一样的官服，穿在马六身上和燕然身上可不一样。 

 燕然的官服是簇新的绢纱，里面的白罗中单……也就是白色的丝绸里衣，雪白挺括地在官服领口露出一圈白边，显得这个少年分外干净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