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索命?我能御大凶之物赌书泼茶人
第963章 血肉难分(第2页)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每一丝细微的响动都让我浑身紧绷。
床底偶尔传来老鼠啃食的“沙沙”声,总让我错觉那半截人手又要钻出来。
杨葬的警告在脑海中不断回响,我翻了个身,身下的草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墙上的影子突然扭曲变形,我猛地坐起,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却发现只是油灯的火苗晃了晃。
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破旧的枕巾。
这一夜,我不知数了多少遍房梁上的木钉,听了多少回远处传来的狼嚎。
每一次闭眼,眼前就浮现出丰通大师那空洞的眼眶和森白的牙齿,还有供桌上被涂改成哭脸的弥勒佛。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我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
清晨的诵经声如潮水般涌来,震得窗户纸嗡嗡作响。我揉着通红的眼睛坐起身,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盖了条散发着霉味的薄毯。
门外传来敲门声,无闻的声音从门缝钻进来:
“殷先生,早斋时间到了。”
推开房门,晨光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无闻和无言站在廊下,脸上的残缺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狰狞。无闻缺耳处的腐肉泛着油光,无言裂开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施主请随我来。”
无闻侧身引路,僧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斋堂内,三四十个僧人正整齐地坐着用斋,场面安静得诡异。每个人都专注地捧着碗,唯有咀嚼声在空荡荡的堂内回荡。
我在长桌旁坐下,面前摆着一只干净的白瓷碗,盛着热腾腾的米粥和几碟腌菜。这干净的餐具与残破的寺庙形成鲜明对比,反倒让我心里直发毛。
抬眼望去,张松坐在我对面,眼神呆滞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粥水滴落在他破烂的西装上,他却浑然不觉。
丰通大师坐在主位,空洞的眼眶转向我,没有嘴唇的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
“殷先生昨夜休息得可好?”
他说话时,牙龈间的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在金线袈裟上晕开深色的污渍。
我强压下不适,挤出笑容:
“多谢大师关心,只是这寺庙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