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活命的手艺(第3页)
地下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张一芬捧着保温杯蹲在台阶上,看着正在研磨草药的消瘦身影。
这个叫王智的男人似乎对各类植物如数家珍,从滇南的七叶莲说到长白山的野山参,连药碾子转动的节奏都带着韵律感。
“你该不会在终南山修过道吧?”
女孩晃着手机屏幕,斗医大赛的选手资料在幽暗空间里泛着微光。
她注意到对方握药杵的指节突然收紧,青白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像盘错的藤蔓。
王智抓起一把干枯的忍冬藤丢进铜臼,沙哑的笑声混着捣药声在墙壁间碰撞:“山里待久了,总得学些活命的手艺。”
他突然停住动作,浑浊的眼球倒映着手机冷光:“除了顾渊,这些花架子连君臣佐使都配不明白。”
窗外的蝉鸣突然尖锐起来。
张一芬还想追问,却看见男人脖颈处尚未消退的暗紫色勒痕,那是三天前暴雨夜,他在仓库后巷被保安从绞索里救下时留下的印记。
第七次踏入地下室时,浓重的土腥味扑面而来。
歪斜的木架上,晒干的半边莲洒落满地,铜制药秤悬在铁钩上来回摇晃。
张一芬的帆布鞋踩到本摊开的《雷公炮炙论》,泛黄书页间夹着半张烧焦的火车票,墨迹在“云台山”三个字上洇成团状污痕。
“监控有37分钟空白期。”
陈庆擦着额头的冷汗,平板上循环播放着货车进出记录:“那辆冷链车本应运送药材到市郊仓库,却在环岛路消失了。”
顾渊用钢笔尖戳着办公桌上的太极图镇纸,檀木开裂的细纹沿着阴阳鱼蜿蜒:“查查最近谁在打听《青囊书》残卷。另外……”
他忽然转头看向窗外的银杏树:“让那姑娘离地下室远点。”
柯旭摆弄着从现场带回的紫砂药壶,壶底沉淀的黑色药渣泛着金属光泽。
当他用镊子夹起半片未燃尽的黄表纸时,暗红色的符咒纹路在实验室灯光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