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灭之火27

两败俱伤。

 反派2号多年的筹谋，与汇聚此世命运的最后一龙，在数合之后两败俱伤。

 这个世界的命运曾一度偏移，但殊途同归，兜兜转转，“死神”与“萨尔”还是成功到了如今的结尾。

 本应如此，命运如此，萨尔·斐尼契亚清楚这一点……

 剧本也好、虚假的游戏也罢，萨尔就该如此死去，奔赴一场以死为名的新生；死神就该如此陨落，成为新世界的劫灰。

 鲜血淋漓，龙的血和神的血，此刻看起来并无分别——冥土大地上即将到来另一场死亡，那是宣判胜负的关键。

 “哪怕这是个虚假的世界，哪怕一切不过是某个存在写好的剧目，可是……对我而言，它是真实的。”

 那些死去的人、曾感受过的迷茫与恐惧都是真实的。

 少年的声音从龙的口中响起，他在和最后一个人对话，和身体里陪伴他走了这一程的灵魂对话。

 “我曾信仰伟大的主，因为祂许诺我，会让我亲手建立新的秩序，给这个破烂的世界以希望。”

 我曾坚定的认为，祂就是带领我们走向新世界的主。可如今我明白，祂亦是此世挣扎的落难者。

 祂说我是主角，讥笑嘲讽间带着怨怒与不屑，祂不屑于我所得恩赐，不屑于天道为我降下的福音。

 可是，无论我是否配得上这股力量，无论我承受的苦难、经历的挫折，是否够格使用这力量。

 它都已经在我手中。

 我能确信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我依旧会将这份馈赠于我的力量，尽数交付于新世界的诞生。

 “我，将走向我的结局，不是因为命运如此，而是因为我所愿也。”

 是命运让我自愿这么做吗？还是因为我是主角，所以我的愿望，也变成了命运的样子？

 不重要。

 “谢谢你，游喜王。”

 我想要这么做，仅此而已。

 遍体鳞伤的龙抬起了头，赤眸在某个瞬间由竖瞳变回了人类的眼睛。

 白龙看着反派2号的眼神中，带着他最厌恶的怜悯，萨尔，这个渺小的、数据虚拟出的灵魂，竟敢高高在上地怜悯他。

 反派2号气得呕血，他占据的这副龙裔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此刻看起来愈发要死不活。

 “该结束了……”

 白龙庞大的身躯在一瞬间停滞，然后缓缓缩小成一团极不稳定的光球。

 一股恐怖的力量从光球之中传来，伴随着激烈的心跳声，仿佛是某个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