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婚枕月长终

24. 春雨

    见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去了书房,乌蔓看着他背影离开,才渐渐收起笑意。
 




    啧。
 




    被奇怪地夹在兄弟二人之间,局势太过被动。
 




    乌蔓心情有些不好。
 




    往后的几日,她仍旧没有出门,魏恒看管得越来越严,另一方面,魏家近来气氛古怪。
 




    思儿听厨房的嬷嬷说,前几日兄弟两好似闹了别扭,连带着老夫人脾气也大了,难伺候的很。
 




    乌蔓想到那日魏恒去寻兄长,只怕是聊了什么,意见不和。
 




    当夜乌蔓便知道了真相。
 




    这段时日魏恒早出晚归,这夜难得休在乌蔓这,却没动手动脚,只是整个人塞进乌蔓怀中,好似有棘手的烦心事。
 




    乌蔓一边抱着他,伸手抚着他发顶哄着:“大人近来累坏了吧。”
 




    她声音温柔,动作也轻,软又暖的怀抱,让魏恒卸了所有的疲惫。
 




    “蔓娘,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我该去行军?”
 




    乌蔓一怔:“是说过。”
 




    “你们都这样说,难道我真的不是做文官的料?”魏恒的声音沉闷,还带了点茫然,“但是偏偏大哥不同意,可能他也觉得奇怪吧,怎么好端端的魏家,偏就出了我这么个……”
 




    另类。
 




    魏恒狠狠闭眼。
 




    他自小便与魏家格格不入,样貌不似魏家清冽,口味也不似魏家,母亲与兄长都能吃辣,偏他尝一口便会被呛出眼泪。
 




    魏家依靠为臣为官重在京城站稳脚跟这个夙愿,兄弟俩自小便耳提面命,谨记在心。
 




    但无论他再如何努力,也不是那块料。
 




    徐岭对他说,文官并不是他的出路,以他的身手水平,必能在马背上大展风范。
 




    那才是属于他的未来。
 




    魏恒意动了,但还是去问了兄长的意见。
 




    他决绝的态度彻底让魏恒陷入为难。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魏恒只说了一句,乌蔓就猜到了大概。
 




    也猜到了魏家所谓的困境,恐怕就是与魏恒口中的永定军有关。
 




    永定军是武陵侯生前的部下,而姜沅又是这位武陵侯的遗腹女。
 




    陛下提防魏家,不愿姜沅嫁给魏洮,也是这方面的原因吗?
 




    不得不说,乌蔓有些幸灾乐祸,替魏洮心累。
 




    自家弟弟是这么个笨拙又死板的性子,她都觉得好笑。
 




    乌蔓一边思索着,一边小意温柔地安慰:“你自己怎么想呢?”
 




    魏恒从她膝上抬头望她。
 




    乌蔓吻了他茫然的眼睛,动作轻的像落下一片鹅毛。
 




    “无论大人如何选择,蔓娘都站在大人这边。”
 




    乌蔓轻声说:“所以别害怕,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吧。”
 




    魏家的恩恩怨怨,同她有什么关系,规避风险,死里逃生是她最擅长的事,一但事有不对,她会带着思儿青檀跑路的。
 




    无非就是再找一个目标,重头来过。
 




    她只恨不得兄弟两闹得再狠些。
 




    *
 




    魏恒究竟如何选择,乌蔓不知。
 




    只是听思儿说,兄弟两关系仍旧没有缓和。
 




    四月时,上京的花草都盛放,一派春意。
 




    许多世家贵女相约出行,一同踏青。
 




    姜沅在京城住了这么些日子,也收到了不少邀约。
 




    魏洮这些时日不搭理她,闲的无聊,也就出去玩了几趟。
 




    几场宴席下来,众多贵女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聊魏沉吟。
 




    他至今都未成婚,又是一年春日,许多人都打他的主意,但大家都不了解他,便找姜沅来套话。
 




    姜沅察觉到她们心思,脸色沉了下去。
 




    当日就请求进宫,哭着闹着要陛下给个说法。
 




    “皇叔当年明明答应过我,我要什么都能许给我!皇叔堂堂一国之君,却说话不算数!不算数!”
 




    姜沅哭得满脸是泪。
 




    “好了!越说越不像话了!”
 




    帝位上的男人才不到四十的年纪,模样俊朗,眉眼深幽,常居高位使他自带严厉的气场,此刻面对姜沅时,却满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