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娘当初想的真多…… 既然知道真相了……

    沈瑾瑜扑倒徐衍,那淬毒铁蒺藜擦着她发髻狠狠钉入刑部告示牌,尸体在雨中瞬间炸成血雾,刺鼻的硫磺粉末被狂风裹挟,朝着皇城方向肆意飘散。
 




    待那浓烈的硫磺味稍稍散去,沈瑾瑜缓缓起身,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混着溅到脸上的血滴,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血水。
 




    徐衍也站起身,眉头紧锁,望着那弥漫的血雾和随风飘散的硫磺粉末,沉声道:“看来他们已经察觉到我们在逼近真相,这是在销毁证据,同时也是在警告我们。”
 




    沈瑾瑜目光坚定,攥紧了拳头。
 




    寅时,细密的雨丝悠悠渗入青石板缝,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沈瑾瑜身姿挺拔,紧紧握着鎏金木匣,伫立在云梦泽栈道遗址前。周遭静谧得可怕,唯有那连绵的雨声在天地间回荡。
 




    “退后三丈。”驼队首领阿穆尔嗓音低沉,带着岁月磨砺的沧桑。
 




    他伸出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用力扯动岩缝中的青铜锁链。随着他的动作,机关转动的“嘎吱”声在这寂静氛围里格外突兀。阿穆尔疤痕纵横的脸在这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更添几分神秘与坚毅。
 




    沈瑾瑜依言后退,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只见随着玉玲珑缓缓完全嵌入凹槽,山体先是微微震颤,紧接着发出沉闷的轰鸣,竟裂开一道豁口,一条被铁水封死二十年的密道就此展露在众人眼前。密道入口处,青铜门环上凝固的熔渣,历经岁月侵蚀,却依旧能看出与工部卷宗记载的冶炼工艺完全吻合。
 




    沈瑾瑜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疑惑,俯身轻轻触摸门缝渗出的黑色粉末,轻声自语道:“是磁铁矿混合硫磺的防潮层?”
 




    阿穆尔见状,赶忙举起手中火把,火光摇曳,映亮了他那满是疤痕的脸庞,也照亮了密道的些许角落。
 




    “公主小心。”阿穆尔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当年娘娘命我等在栈道埋设机关,本是为防西戎铁骑,未料……”话还未说完,密道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在这封闭的空间里不断回荡,打断了他的话语。
 




    沈瑾瑜眉头微蹙,伸手抚过石壁上一道道抓痕,指尖摩挲间,指甲缝里嵌入的铁砂,与她此前在工部熔炉残留物毫无二致。她和众人继续前行,转过第三道弯,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皆为之一愣。
 




    只见成堆的玄铁算盘整齐排列,每一颗算珠都刻着“柒拾叁”编号。徐衍上前一步,用银针轻轻剐蹭算盘上的锈迹,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是户部军械司的暗记。当年肃王主管西境军需,所有运输器械都要加盖私章。”
 




    阿穆尔听着,脸色愈发阴沉,他抬脚用力踢开一只锈蚀严重的铁箱,箱盖“哐当”一声掉落,露出半卷焦黑的账簿。
 




    阿穆尔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缓缓说道:“天启十二年,肃王假传圣旨调凤凰商队押运硫磺。我们在栈道遭遇伏击,宇文拓的亲卫用淬毒箭射穿驼队所有人。”
 




    沈瑾瑜听闻,心中一惊,脚下一个踉跄,绢靴突然踢到硬物。她俯身查看,半截断箭斜插在硫磺晶簇中,箭尾凤凰纹与阿青嬷嬷的鎏金戒指重叠。刹那间,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商队一位阿姨用残废的左手为她编织生辰礼,指节上的灼伤与眼前箭镞形状如出一辙。此时的她,忽然明白为何幼时总能在沙漠找到装满干粮的骆驼胃囊,原来那是商队残部在用性命为她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