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前文后续

    退得一次,便无第二次。”沈瑾瑜将战报重重拍在案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中寒光乍现,“赵煜晨再胜三场,尚不能稳北境?再退一步,便要割地求和了。”
 




    她转身时,素色披风扫过烛台,火苗猛地窜高。
 




    徐衍捏着密信的手指微微发颤:“若不是敌中有人知我军制,岂会三战皆有损伤?只是信路阻断……”
 




    他突然压低声音,“难道真有内线?或者,是谁在截信?”
 




    “还不止。”沈瑾瑜解开袖扣,从夹层中取出半张泛黄纸页,边缘还带着焦痕,“昨夜,有人在顺天府衙门外丢下一封信。”
 




    徐衍接过残页,瞳孔骤然收缩:“青龙营?”纸角那抹暗纹虽残缺,却与他记忆中封存的卷宗图印分毫不差——那是十年前谋逆案中被灭的“青龙营”印记。
 




    “这……不是十年前已被剿灭?”徐衍喉结滚动,想起当年刑场上的血腥,“当年以李肃为首谋逆,营中兵将尽斩,余孽早已无踪。”
 




    “但这印记不会假。”沈瑾瑜用镇纸压住残页,指尖划过纹路凹陷处,“当年李肃案中,一支记载九边布防的机密兵图至今未查明下落。”
 




    她突然抬头,目光如刃,“若那图落入敌手,便可解释为何敌军对我制式熟悉如此。”
 




    徐衍后退半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撞得身后书架微微晃动。
 




    “难道是旧部仍在?”
 




    沈瑾瑜起身走向窗边,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却映得她脸色愈发苍白。檐角铜铃轻响,她望着宫墙外初升的朝阳,忽然开口:“徐太傅,你还记得十年前案卷里那位被掩名的‘东院第七人’?”
 




    徐衍如遭雷击,当年先帝亲自批注的“永不追查”四字在脑海中炸开。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玉佩——那是先帝临终前赐下,叮嘱他守好皇室秘辛的信物。
 




    “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徐衍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若真活着,那这场战,才刚刚开始。”她伸手推开窗,寒风卷着雪粒扑入,将案上残页掀起,青龙营印记在光影中忽明忽暗。
 




    ——
 




    两日后,北境斥候营内,夜风夹着寒意,帐中烛火轻晃。
 




    赵煜晨坐于矮榻前,双膝撑住拂尘沾雪的佩剑,正仔细擦拭刃身。火光映在剑面上,反出冷冽寒光。他神情专注,手法沉稳,每一下都力道适中。
 




    帐外风声一紧,一道人影快步掠入。是一名密探,面色紧张,未及行礼便抬手呈上一物。
 




    “将军,刚从流民落脚点中截获此物。”
 




    他掌心托着一枚印牌,碎裂处锋利异常,边角还带着微血。赵煜晨放下剑,眉头微蹙,将印牌取过。
 




    那枚印牌残缺,但“——大理寺左”数字虽断仍清晰可见。刻痕已被风沙磨蚀,却足够辨认来历。
 




    赵煜晨指腹缓缓摩挲着印牌,目光落在那一道断口上。他眼神逐渐沉了下去,脑海中掠过一个曾于密卷中出现的人影。
 




    他忽地低声唤道:“林勋。”
 




    “属下在!”帐外立刻传来应声,林勋掀帐入内,身上铠甲未卸,寒意未散,脸上还挂着行军后的冷汗。
 




    “你可曾查过,从京中而来的第三批辎重,有数目不符?”赵煜晨抬眸,语气不重,但一字一顿极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