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楼兰苏如栩
17. 第 17 章(第2页)
“……三娘于余,非独挚友,更似至亲。朝夕相处日久,逾于母女夫妻。闻此噩耗,余心愤懑难平……”
自三娘一家出事后,她走过最多的路,就是从家中到官衙的路。
先要朝西走,踏过三座石桥,拐到大道上;而后朝北走,路过热闹的西市,再往前走两条街;最后往东走,就是当地的府衙了。
这条路,她走了一遍又一遍;官府的大门,她望了一回又一回。
她夜里一闭上眼,眼前都能清晰浮现出府衙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衙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头门上挂着的楹联写着:铁面无私察奸纠邪,丹心怀仁护国佑民,横批为“法正风清”。门扇漆以庄重肃穆的玄黑色,门前的青砖照壁上雕刻着獬豸。
她以为,只要她足够耐心地等下去,总会等到官府为她们主持公道的。
“……然苏州官府,昏聩无能,不察真相,反以流寇作乱结案,敷衍了事……”
结案那一日,她跪伏在地,重重叩首,求官老爷彻查真凶。
……怎么可能是流寇杀人?
她条分缕析,将诸多线索一一厘清道明;字字铮铮,引得围观人群纷纷议论。
而后惊堂木一拍,官爷斥她扰乱公堂,要重打二十大板。
她被按在凳上,血和泪淌落下来,渗进木头的纹理中,让那木凳的色泽愈发晦暗深沉。
晕过去之前,她分明看见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金光熠熠的大字亮得晃眼。
“……余奔走呼号,四处求援,昔日交好之显贵,皆闭门不纳,恐惹祸端……”
即便官府不应,总还是有别的路可走。
她是苏州最出色的绣娘,名扬天下的苏绣大师。多少高门贵女,为争她一幅绣品一掷千金,抢破了头去。
她捧着自己最精美的绣作,一一上门叩请。只要有人伸以援手,她愿倾囊相赠。
可曾经追捧着她的显贵们,如今却不谋而合地将她拒之门外、弃如敝履。仿佛她是个夺命的瘟神,唯恐避之而不及。
“……乃至夫君,性本怯懦,惧余累及家门,竟休余归家,逐出门庭……”
她门前时不时有官兵徘徊,想来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那没用的夫婿,整日战战兢兢;到了她面前,胆量和气概不知怎的又回来了,盛气凌人地对她指责辱骂。
他逼她放弃,告诉她势比人强;她偏要咬着牙坚持到底。
她没有等到属于三娘的公道,只等到了属于她的一纸休书。
“……余无他法,乃赴京城,欲叩阍鸣冤……”
年逾四十的弃妇,身上没什么钱财,揣着几样绣品,第一次走出了苏州城。
各地官府对她百般阻挠,她不得不隐瞒身份。尽管变卖绣作换了些银两,她却不敢租驿站的车马,大多数的路,都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腿走过去。
她从前总看见货船,满载着一船又一船的绣品,从苏州运往京城;如今她亦成了其中一只不系之舟,从苏州漂往京城。
谒京的路途千难万险,好似登天之阶。去京城的人,总是心有所求的。
旁人是为己求富贵,她是为友求公道。
原来这条路,竟是这般遥远。
“……岂知靖国公权势滔天,竟以余家人性命相要挟。余自知微贱,死不足惜,然父母亲人何辜?思前想后,唯含恨忍辱,作罢鸣冤之念……”
她前脚刚抵达京城,后脚靖国公的人就找上了她。
台上的烛火跳动摇曳,稍大的风穿堂而过,那微光便灭掉了。
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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