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替我而活(第2页)

 雪越下越大，如同死亡攀爬上他的身躯，在扼住他的喉咙，继而将他整个人都埋在雪里，之后再无一点动静了。

 “我想起寒月试炼的时候，自己好像就是这样死的，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如果将来有人攀登玄脉山能走到这里的话，希望能把我的躯体挖出来，让我重见天日。”

 芫血再无动静了，他变成了被雪覆盖的冰雕，即使没死，也没有反抗自然的能力了。

 古老而沉重的声音开始呼唤他：

 “孩子，为了消灭饕餮它们，我让你走上了绝路，也让你和子卿的约定破碎了，这是我欠你的命，现在就还给你。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再见到仙主，请替我向她问好，我所做之事皆由自己决定，无怨无悔。”

 玄武开始燃烧自己的元躯，爆发出源源不断的拓力驱逐了芫血身上的寒冰和积雪，并痊愈了他身上所有的伤痕。芫血在衍生空间中亲眼看着玄武一点一点消失，他伸手去触碰却再不能做到，和蔼而亲切的圣兽笑了，对着他轻轻吼叫了一声，让他宽心。

 玄武：“人成长的路总是要经历无数牺牲，或是情感，或是亲人。牺牲者们已经给你铺好了路，他们相信你能接过他们的希望，替他们完成接下来的旅程。我也一样，见识到你一路的成长，我可以把让第七纪元和平的重任放心托付给你了。相信未来有一天，仙主见到你的时候也会由衷为你骄傲，一定就以母亲的身份吧......”

 这次玄武合眼不再是沉睡了，芫血的热泪洒了下来，他抱着玄武痛哭，手始终无法触碰到它那残破的元躯，他哭哑了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妈妈让你照顾我，不是让你为了我去死的，我怎么——我怎么跟她交代！你不是说还想回仙翁山去看看，去看看故乡的模样吗？你......”

 玄武：“我曾对你讲过......永恒和短暂的生命的差别......你的人生还有希望，还能向前走，不能终结于此。而我依靠这副残破的躯体却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永恒也毫无意义......月之力是北兰大人送给你的礼物，你的血肉之躯更是仙主的馈赠，她不是随随便便创造了一个可以任她驱使的木偶，而是把爱全部灌注在了你这个孩子身上。你不用愧疚，芫血，从仙主把我托付给你的那天开始，护你平安就是我的使命，而我决不能让自己的主人失望......等你到仙翁山的那一天，我一定能借你的黑夜月之瞳看到故乡的样子......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