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攻略尸化太子柳如安
32. 第二城 汴梁城(第2页)
少年太子的大氅上沾满雪草,发间还别着片枯叶,显然是冲破鬼打墙时跌的。
李巍扑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雪水,“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整夜?”
顾念望着他眼底的血丝,啧啧啧,这少年郎真动了情,竟然为了她急成这样。
姜瑜怨气已消,而这一夜疯狂,让她心情极好,她对少年郎的疾言厉色也不在意,反而笑眯眯地问:“殿下是怕我遇到危险?”
李巍鼻尖被冻得通红,看到顾念一脸游戏的大无畏模样,更加气怒!
“你既然知道会遇到危险,还敢夜不归宿!你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人在野外,万一有歹人掳走你,又万一有熊瞎子,你如何应对?!”
“那殿下陪我吗?”顾念眯着的眼,似笑非笑,“你的剑术还不如我?在幻境之中,也毫无还手之力!无能之人,偏爱说教,也怨不得我,不爱听。”
她轻笑一声,甩开了李巍的手:“殿下,我的事,以您现在的能力,可管不了。”
话落,顾念洒然走到赵珽之前,轻盈跃上马背:“义兄,回驿站!”
赵珽肩甲上结着冰碴,听到顾念发话,一声不吭也翻身上马,顺手还递给她,带着他体温的暖炉。
顾念自然地抱过暖炉,贴上脸蛋,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对被她打击到失语的李巍道:“表哥,表妹说的可对?”
“殿下,臣送表妹回驿站,先行告退!”
赵珽与李巍行了告退之礼,一甩缰绳,策马扬鞭而去。
她说他乃无用之人!
李巍咬着牙,看着两人共骑离去,浑身冒着寒气。
长乐请示。
“回驿站!”李巍心里怒气翻涌,好不容易憋出的声音比风雪更冷。
……
驿站厨房,顾远正往面碗里卧荷包蛋,蒸腾的热气里混着葱花的香。看到众人回来,他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吃早饭。
“在外面呆了一晚上,赶紧吃碗热汤面,暖暖身子!”顾远端了一碗做的最好看的面,和蔼地看向顾念,“今日还是赵大姑娘生辰,老臣也不会说漂亮话,就煮碗面,给姑娘庆祝一下。”
顾念望着碗里金黄的蛋,翠绿的葱花,四溢的香味,甜甜地对着顾远道了谢,她拿起筷子戳破蛋黄,金黄的蛋液混着汤勺,畅快地吃起来,惹得顾远眼里的慈爱更浓。
“赵姑娘,吃了这碗面,就又大了一岁。”
“谢谢顾大人。”顾念笑着问,“顾大人,家里五郎该满周岁了吧。”
“正是,我家大姑娘正好来信,说五郎抓周,抓到了一个点心盒子,想来以后长大是只贪吃的小猫儿。”顾远呵呵笑着,陪着顾念边吃边聊。
顾念想起五郎胖胖的小爪子里,总是能掏出各种好吃的,也是璀然一笑:“有机会去顾大人府邸看看你家小五郎,定然很讨人喜爱。”
李巍到的时候,赵珽抱臂站在门边,依然是那尊不动声色的黑面煞神,而屋内的顾念像没事人一般,和顾远一同笑着吃早食。
他只觉得自己一整夜的担心焦急,是喂了狗,内心又是恼怒,又是羞耻!
怒的是顾念的不留情面!
羞的是她说的话确是事实!
李巍甩袖回到自己厢房,看到案桌上打算今日作为生辰礼物的冰雕盒,怒意上头,直接扫落在地!十二个活灵活现的生肖冰雕,碎了一地。
她不在意他,他又何必自欺欺人!
这冰雕,她根本不稀罕。
……
第二日,顾念就给两辆马车都施了疾风之咒,马车行动速度提升了三分之一,让长乐、随喜等人啧啧称奇。
李巍若有所思,心里有所猜测,可他昨日和顾念起了冲突,现在他内心怒气未消,自然不会同她求证。
而顾远一心扑在河事之上,对这些小小琐事,他混不在意,更别说对顾念百依百顺的赵珽了。
就这样,众人终于在腊月二十八,看到了汴梁城的轮廓,出现在了浓雪之中。
顾念掀开马车帘,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腐烂混着血腥的味道,她凝神一看,汴梁城的城墙透着青灰,很不吉利的样子。
她放出血玉蛊虫。
[你们闻闻,有姜堰的味道吗?]
血玉蛊虫欢快的绕了顾念两圈。
主人,他在,他在!
还有好多肉肉的味道,他和好多肉肉在一起哒!
肉?
合着这汴梁城诡异的气氛,她忍不住想,该不会是碎尸的肉吧?
马车停在了城门口,咳嗽声此起彼伏,顾念掩住口鼻,抬头看去。
守城校尉正扶着门框咳嗽,他脚下是一片咳嗽出的血沫子!
众人远远顿住。
随喜正要去递通关文牒,被顾念叫了过去,随后李巍便见随喜鼻下扎了根白巾子,小跑着去了城门口。
顾念对他的打量的视线,视而不见。
她可以为姜袅伸冤、为姜瑜寻子,为一个低微的太监想到这些细枝末节,却唯独对他,冷眼相待。
李巍心口抽了下,他撇开视线,抿紧嘴唇。
城门口的随喜递上通关文牒时,那校尉的手竟抖得接不住,泛黄的纸页跌进雪泥里,随喜赶紧捡起,重新塞回怀里。
“汴梁城这病……传得厉害。”校尉沙哑着嗓子,目光遥遥落在随喜后头,打量着他的李巍和顾念身上。
“太子殿下还是……莫要进城了!”
李巍皱眉下马,玄色大氅扫过积雪。
城门渐渐打开,他看见城门内的百姓个个裹着厚巾,咳嗽此起彼伏。
胡太守带着几个衙役匆匆赶来,见了李巍便要行大礼,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弯着腰呕出几口清水,里面竟漂着血丝。
“太子殿下……”胡太守脸色青白,眼神里透着恐惧,“您可算来了……这汴梁城,快成鬼城了。”
顾念踩着冰棱下车,靴底碾过雪地上的纸钱。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丧钟声,夹杂着妇人的哭声。
她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药味,混着腐草与香烛的气息。
“怎么回事?”李巍的声音低沉,却在看到胡太守袖口的孝带时,瞳孔骤缩,“你夫人……?”
“半月前染了风寒,起初只是咳嗽发热,谁知……”胡太守哽咽着说不下去,忽然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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