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狱燃灯宜醉不宜醒

3. 重云(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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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百师兄过来,公子听他嘱托便好,在下先行告辞。”
 




    青年说着,转身下山去了。
 




    “多谢!”
 




    黥朗只来得及在他身影消失的方向,揖了一个礼。
 




    (4)
 




    这亭中只有一方长条石桌,立在正中,其余便别无长物,连个石凳都没有见到。黥朗到此刻,却也不觉得累了,倚柱而立,环顾四周景色,有种今夕何夕之感。
 




    也不知是方才守门青年的善待,还是这山中的奇景,黥朗多日来凄惶的心竟然莫名平静了。仿佛疲行多日的旅人,找到了不错的归宿,无论此后境况如何,这重云宫,确实是他的最后一博。
 




    或许,我博对了……
 




    黥朗想。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有一年轻人自山上下来。穿着的一袭青衫与方才离开的、守门青年的穿着似是一样。走近些,黥朗方才看到他手上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匣子。
 




    那年轻人不待黥朗开口,就吐出两个字:
 




    “稍等。”
 




    而后将匣子放在石桌上,自内取出笔墨砚纸张,依次铺开,不紧不慢。
 




    这应该就是那青年所说的天百师兄了。
 




    黥朗猜想。
 




    待所有物什摆好,那年轻人开口了:
 




    “请公子将自己的名、字、原籍、及上重云宫所求之事,写下来。”
 




    黥朗有些迟疑地上前去,那年轻人的目光在黥朗的眼睛上停留一瞬:
 




    “公子是否可自书?或由在下代劳,也可~”
 




    “我自己来”
 




    黥朗说着,拿起了笔。
 




    一笔行云流水般地字跃然纸上。
 




    自己所求之事吗?
 




    在日夜反复煎熬的心辙内,已碾过千遍万遍了~
 




    凡是练武之人都能看出,这提笔的青年一定曾经是个闭眼能书的高手。武学造诣到一定境界,耳口鼻眼、五感想通,便不受限于某一感的缺失。目不可视便耳代之、耳不可听便嗅代之,只要五感尚存一,也能胜过普通人许多。
 




    那年轻人对黥朗的举动并不惊讶,似是见多了、也似是不关心。平淡地脸上没有多一丝表情,只是淡淡的补充说道:
 




    “凡向重云宫所求之事,不可作伪、不可矫饰,若所述不实,一律驱逐下山,望公子知悉。”
 




    “自然半字不虚!”
 




    须臾之间,黥朗便写就停笔。
 




    年轻人手指向那纸一引,纸张便对折两番,被年轻人封入袖中取出的竹筒内。接着他自口中呼哨一声,一只白色羽鸽忽从天边飞来,停在他手上,接着年轻人当着黥朗的面,将那竹筒系在鸽脚处,继而放飞。
 




    这一番动作结束,那年轻人才转过身来,还是那张平板的脸,说着语调同样平板的话:
 




    “虚或不虚,自有掌座亲自校验。公子随我上山稍候几日,待掌座复信,公子或可有缘上殿拜见宫主。”
 




    黥朗点头,在霍然乍亮的天光里,随他拾阶而上。
 




    再没有人看到,那羽翅在空中掠过的白鸽脚上带着的竹筒内,封着的几个大字:
 




    “东都黥朗,求请天子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