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身具慧根

    正如金钊对金邈的了解。
 




    金邈对于兄长金钊的认识也十分到位。
 




    此话一出,传音玉符静默了一瞬,旋即金钊那暴躁的声音沉稳下来,轻咳一声之后,开口说道:“既然你与其他道友结伴,那便不急于一时返回,待仙露谷关闭以后,再与道友一同返回即可。”
 




    “不过出行在外,万事仍需小心,尤其是遇到菩提宗之人,记得避着一些。你莫嫌为兄话多……”
 




    金钊宗主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需要注意的事项,金钊操控灵力,在珊瑚船外拨弄出一朵朵浪花。
 




    海浪拍打的声音尽数传入传音玉符,金钊将玉符挪得离身前稍远了些,扯着嗓子说道:“兄长,你说什么?我这里风浪太大,先不与你说了!”
 




    说罢,便“啪”地一下撤回灵力,将传音玉符一把塞回储物镯子。
 




    金邈的动作一气呵成,显然相似的举动已经做过了无数回。
 




    “让诸位见笑了!”
 




    “我兄长他就是婆婆妈妈……不过上了年纪这些人,尤其是修为高、辈分高的,就是话多,喜欢说教。想来几位道友的师尊也是如此吧?”
 




    金邈的目光在船舱内几人脸上划过,最后率先落到了郁岚清脸上。
 




    郁道友的师尊据说辈份极高,自己这番话郁道友定能感同身受。
 




    郁岚清“感同”不了一点,见金邈看向自己的眼中,尽是一副“寻求认同”的目光,她将眉头轻皱,满脸认真地摇头道:“并不是。”
 




    “师尊的叮嘱都是金玉良言,我自当专心聆听,字字谨记。”
 




    别人师徒、兄弟的事,郁岚清不好妄言。
 




    但她与师尊绝不是金邈说的这样。
 




    师尊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爱听。
 




    不耐烦?
 




    那又怎么可能呢?
 




    …
 




    多宝宗地下第三重天地。
 




    传音玉符上的灵气波动骤然消失,金钊宗主的脸,刷地黑了下来。
 




    思虑片刻,还是忍不住朝地下第一重天地赶去。
 




    虽然金邈说的是他与郁岚清、司徒渺商议好结伴同行,但金钊宗主仍旧不太放心。
 




    自家弟弟是个什么德性,金钊宗主最清楚不过。
 




    那就不是个靠谱的!
 




    他怕弟弟忽悠了别人,更怕弟弟回头捅出更大的篓子,再牵连了别人!
 




    可是路途过半,再过不久,他们都该抵达仙露谷了。
 




    这时再去拦人,已来不及。
 




    事已至此,也只好去与沈道友和白
 




    眉道友先打声招呼……
 




    地下第一重天地,客院内。
 




    沈怀琢与白眉道人正坐在树下石桌两侧。
 




    桌上摆着一壶灵酒,两碟灵果,还有几碟下酒菜与酥皮点心。
 




    酒,并不是白眉道人寻来的白毛长命猿所酿灵酒,而是沈怀琢的私藏。不过那两碟别处难见的果子,却是白眉道人拿出来的。
 




    这是他前几日的收获。
 




    他那卦象准了一半,离开多宝宗驻地一路向北,确实找到了一群白毛长命猿,不过现在还未到这些猿猴酿酒的时节。他没寻到酿好的灵酒,只弄了些酿酒用的果子回来。
 




    还别说,挺甜!
 




    “老道近日卜卦技艺越发精进,你看,老道徒儿机缘那事也算准了。”几杯灵酒下肚,白眉道人谈兴正浓,掏出罗盘与签筒,就对沈怀琢道:“道友可要老道再算一卦?”
 




    “免了!”沈怀琢举杯,“饮酒便是,莫谈其他。”
 




    “也好,也好。”二人对酌一杯。
 




    微风拂过,金钊宗主的身影出现在石桌旁。
 




    面色凝沉,语气严肃:“二位道友,在下有一事相告……”
 




    几句话,他将自家弟弟拐带两人徒弟去了南洲的事交代清楚。
 




    石桌两侧坐着的人,听完却面色未变。
 




    看上去都不着急。
 




    白眉道人指了指空着的石椅,“坐着聊,你站那么高,老道仰头仰的脖子疼。”
 




    “……”金钊宗主被白眉道人指尖探出的灵力一扯,一屁股坐下。
 




    接着就被沈怀琢塞了一只酒杯,“你也尝尝这好酒。我徒儿在特意买来孝敬我的,还有那几碟酥皮点心,也是我徒儿特意寻的我爱吃的口味。”
 




    刚坐下的金钊宗主,尚来不及有什么表示,白眉道人就觉得杯里的酒,顿有几分不是滋味儿。
 




    想了想,他将自己的签筒拍在案上,“老道这一筒竹签,看见了吧?上面的签文,全是老道弟子亲手一个字一个字刻上去的。”
 




    “嘁。”沈怀琢翻了个白眼,站起身,展示腰间嵌着龙纹金丝扣的玉带,“瞧见没?我徒弟,亲手一点点打磨的玉石,磨了好几年才凑出这一副玉带!”
 




    白眉道人也不服气的站起身,又把自己的拂尘甩了出来,“老道弟子日日用钟山石生成的灵液,帮老道打理灵器。”
 




    沈怀琢“啪啪”甩出药壶,药盒,香盒,“我徒弟为我疗伤,亲自去学了炼药、辨香!”
 




    金钊宗主依旧坐着,听身旁站在那的两人一人一句,心里越发不
 




    是滋味儿。
 




    灵宝宗,他那不省心的弟弟也去了,怎么没想着给他带点什么回来?
 




    灵器,他藏宝库里一大堆,他那不省心的弟弟怎么没想着帮他打理打理?
 




    病,他也是有过的,他那不省心的弟弟怎么没去学炼药?
 




    越想越不是滋味儿,金钊宗主一颗心酸楚无比,情不自禁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又给自己斟上了一杯。
 




    “你这人,怎么不声不响自己喝上了?”
 




    白眉道人坐了回去,见金钊宗主愁眉苦脸,已染了几分醉意,皱着眉问:“多大点事,不就是你弟弟去南洲秘境历练吗,你那弟弟比老道弟子修为还高呢,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两位道友,你们不知……”金钊宗主叹了口气。
 




    对沈怀琢与白眉道人道出自己苦衷。
 




    原来,金邈是遗腹子。他们的母亲查出有身孕时,父亲已经过世了一个月。为了给父亲超度,父亲过世后,他们的母亲一直住在一座土神庙中清修。
 




    正是一日诵经之时,母亲发现了腹中胎儿气息。
 




    本是喜事,结果菩提宗的人找来,非说恰逢菩提宗善能大师于土神庙中坐化第七七四十九年整。母亲腹中的胎儿,必是善能大师转世,生而具有慧根,待出世后,他们要带回菩提宗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