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结婚(第2页)
片刻后,声音逐渐平息,“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脚步声渐渐逼近,带着夜色的寒气。
执秤杆的手竟有些发颤,盖头下摆随呼吸轻轻摇晃,像初春结在檐下的冰凌。
一阵清甜的茉莉香溢出,混着嫁衣上熏过的沉水香。
秤杆挑起的刹那,满室烛火都黯了一瞬,逊色于红绸下那张薄施脂粉的脸。
其中一盏蜡烛,灯花炸开,熄灭。
传说,若烛火一夜不灭,夫妻便能白头到老。
林岁心跳如擂鼓,直到光亮乍现,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不!
不是她的相公许玉!
而是一个陌生男人,手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利斧,脸上也溅着血。
林岁退到床上,蜷缩在床角,拔下头上的簪子,尖端对准陌生男子,乌发散落一肩。
林岁想跑,脚却生了根。牙齿不受控制地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厉声怒吼道:“你是谁?我的丈夫许玉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的丈夫?”陌生男子下颚绷出锋利线条,轻笑,拳头反复松开又握紧,用过分缓慢地语调说话,“你本该是我妻。”
林岁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面前之人,这就是相公说的奇怪的人。
“他们见你失忆,蒙骗你,我才是你的爱人啊,是你我两情相悦!”云怀将林岁困于床榻角落之间。
他被金钗抵着致命之处脖颈,语气哀怜,“岁岁仔细看看我的脸,我是云怀啊。”
“许玉他根本不是人,他是鬼,他早就死了,这是一桩冥婚!”
云怀的喉咙像被砂纸摩擦,发出粗粝的、带血丝的嘶吼。
“你家里人为了聘金,将你许给一个死人。你我约定私奔,奈何被发现了,他们将我用铁链锁住。”
“而你被关在房中,你为了反抗,才去跳河,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云怀的每个字都带着细微的颤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他眼泪含泪地看着林岁瑟瑟发抖的身体,发白的脸颊,迷茫无辜的眼神。
她害怕我……
我千辛万苦,赶在最后一刻而来,你不应该高兴吗?
云怀咽下哽咽,退到床下,与林岁保持距离,“吓到你了吧。”
“我不会伤害你的,在这里等着我,我给你看证据。”云怀转身出去,拉上房门。
林岁对他的脸也很眼熟,他也知道她的小名,但小名很容易被知道和猜到,而且拿着把沾血的大斧头闯进别人的新房,像什么好人吗?
林岁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跑肯定没有错,现在他都走远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林岁跳下床榻,拆下繁重的头饰,丢落金钗,拾起空空的烛台作防身。
做完一切,她直奔门口,结果……门被锁了,转头去跳窗,窗也被锁了,林岁坐在床上,45°仰望天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未几,云怀回来了,带来了许玉的排位和喜婆装扮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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