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酒骨龛(六)(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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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冷荻乐意,就让她收着好了。
 




    天色已不早了,选手们商议过后,打算继续北上,务必在天黑之前找到沙绪山庄。
 




    一群人在沙漠里徒步很久,太阳渐渐地移向西南。选手们水葫芦里的水都喝光了,口干舌燥的。
 




    白从欢累得脚下没踩稳,不小心滑了一下。
 




    眼看着踉跄的要摔下沙丘之际,柳鸷立马出手扶住她的手肘、撑住了她。
 




    但,白从欢下意识反拽了一下柳鸷,致使柳鸷脚下一滑,径直摔下沙丘。
 




    白从欢惊呼:“小鸷。”
 




    原本走在队伍最后的柏封棠,立即闪跃下沙丘。
 




    柳鸷反应迅速,抽刀插进沙坡里,以法力堪堪稳住,挣扎着半跪起来,抬眸,便看见柏封棠恰好在她跟前落下。
 




    柏封棠居高临下,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夕阳之下,万丈金芒。
 




    柏封棠逆着耀眼的光,静静地立于漫天黄沙之中,仿若是余晖盛宠,以薄金笔触轻柔的,勾勒出最后的美景。
 




    忽而,他向下,探出左手,金币驳链在风沙中摇曳。
 




    风沙吹红了柳鸷的眼,她伸出手,刚触碰到柏封棠炙热的手心,就被他紧紧握住,连同整个身体拉起来。
 




    柏封棠揽住柳鸷的腰肢,几步闪跃至沙丘之上。
 




    柏封棠霎时松开柳鸷,白从欢紧张询问:“小鸷,你还好吗?刚刚真是对不起。”
 




    “我没事。”柳鸷察觉身边的迦南香淡了,遂循香而去。柏封棠还不等柳鸷道谢,已向队伍后排走去。
 




    柳鸷望着踽踽独行在沙漠里,高大、落拓的背影,心中猝然空了一下,泛出说不清的心绪。
 




    冷荻说:“没事就好,天快黑了,我们抓紧赶路吧。”
 




    沙漠的昼夜温差很大,太阳挂在西头时,温度已经降了下来,风都携带着些许的凉意。
 




    选手们一路往北走,突然在黄沙之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东西,觉得有些眼熟。
 




    白从欢目视极好,盯着那一个矗立的东西,片刻,愣住了。“那好像是墓碑!”
 




    柳鸷眨眨近视眼,用手掌挡住光,眯着眼睛看,好像是有个碑在前面。她稳步上前,看见了那个墓碑,也是微怔。
 




    身后的选手也逐一过来,见了,十分不解,“怎么回事?怎么又是展绪之墓?”
 




    “难道我们走了这么久,又回到了原地?”一群选手感到不可思议。
 




    柳鸷半跪在沙地里,仔细观察,“不是原地。”
 




    “你怎么知道?”
 




    “我们挖坟之后,并没有收拾残局,把墓碑立起。而且你们看,这里有一个钤印。”
 




    众人望向墓碑的右下角,确实有一个钤印,篆刻展绪之印。“这种钤印一般在书画上,怎么会在墓碑上?”
 




    “我们刚进来时的墓碑,是没有这个钤印的。”
 




    柳鸷想起寒衣龛的空间变化,乍然冒出一句,“各位,如果我们看到的墓碑是同一个。但处于不同的空间,你们觉得有可能吗?”
 




    白从欢的杏眼亮了,满怀惊讶,“你的意思是我们穿越时空了?”
 




    柳鸷起身,仰面望向昏沉的天空。
 




    这天空和刚进入神龛时,蓝得透亮的天空有些不一样,色调变成橘色,也更厚重了些。除此之外,并无差别,天还是那个天。
 




    但柳鸷感觉不对劲,她的瞳孔犹如一只被囚禁风筝,竭尽全力,依旧飞不上更高的天,只喃喃一句:“天好像在看着我们。”
 




    沙漠的热风,穿破一重又一重的天空,每穿透一层,凝固的屏障皆色彩不一,直到抵达一片虚白的尽头——
 




    一只苍白的手执着一支钗笔于万千画框之上,指尖微顿,笔毫上的汁墨拢集欲滴。
 




    执笔者静静凝视着画中的美人儿,闻言,发出一阵阴森的怪笑。
 




    “真是有趣的人,让我们把游戏变得更有趣一点。”这沙哑的气泡音宛如从喉间扎满了铁片,每每发声,都有铁片撕磨着血肉的响声。
 




    说着,那只手提着钗笔,往歙砚里摄了些浓厚的朱墨,笔醮墨饱时,提笔,靠近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