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只大角鹿[魔戒]霜红十里
70.梦醒
索林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
他的理智站在躯壳外、半空中，俯视着他的疯狂占据了身体。
火把将金币海照出龙鳞的纹路，在银子的冷光下，索林捧起一抔宝石，宝石在火光之下闪闪发亮。都灵血液在身体里奔涌，在耳膜下突突跳动，与地底无数宝藏的轰鸣共振。
人类的影子总在门外摇晃，他们的脚步声听起来分外可憎。那些聒噪的人类，他们举着契约逼近山下之王的王座，索林听不到他们在困苦之中发出的哀求，想不起自己曾经允诺的誓言。
他耳朵里都是金币发出的嘶鸣，他只听得见孤山的财富全部都喊着长须矮人的名字。
恶龙并未离去，它盘踞在都林的血脉里低吟。山下王座与与宝藏永恒交融，绝不分割。
索林控制不住自己恶毒的念头。就让贪婪的人类在矮人的箭雨中腐烂吧，他们都是盗窃者，图谋属于矮人的财富，企图瓜分矮人应得的部分。
他偏执地让所有人昼夜不歇地在金山中翻找，企图将阿肯宝钻重新镶嵌到山下之王的冠冕上。
矮人们开始躲避索林的目光，他的眼球一天比一天更加泛红、浑浊，就连巴林和菲力、奇力都不敢劝阻。巴林内心担忧却不敢言明，他已经越来越像他的祖父——瑟罗尔。
精灵的歌声和竖琴声混在寒风里飘进埃瑞博的高墙，燃烧的篝火让河谷城比漆黑空洞的埃瑞博更加温暖。已经有矮人会出现在高墙上，将羡慕的眼光投向河谷城。
索林极力阻止，最后就连矮人演奏的当初在夏尔所歌唱的收复孤山的旋律，都不再能够鼓舞人心。
索林站在高台上，看着缝隙里渗进来的月光。它们像精灵和人类的探子，在金币堆里游走。
数日里，他唯一清醒的时刻，是在庞大的宝藏中发现了一件秘银织就的锁子甲。它比普通的锁子甲要坚韧数倍，但却像普通衣料一样柔软，像羽毛一样轻盈。
索林把它送给了比尔博·巴金斯。
余下的时间里，索林徘徊在无尽的珠宝中，像是巨龙在巡视自己的宝藏。
许久没有出现的巫师质疑索林如今的所作所为。巫师和卡米利亚的话让他发昏的头脑稍微降下一点温度，他脚步飘忽地回到王座。
索林几乎站不稳，他匍匐在山下之王的王座上，等待忠实的渡鸦给他带来音讯。
渡鸦姗姗来迟，它们带来了戴因到达孤山的好消息，同时送来了奥克逼近的噩耗。
巫师没有骗他。
他的眼前闪过奥克弯刀上的冷光，当年阿佐格杀死瑟罗尔的鲜血飞溅到他的脸上，灼热的血液几乎将他烫伤，他的灵魂至今不曾忘却那滚烫的仇恨。
他站起身，从落满灰尘的王座上走下来。他环视一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座曾令他魂牵梦萦的厅堂此刻回荡着的只有风吹拂的呜咽，冰冷的宝藏环绕在身旁，带不来一丝暖意。
他亲手驱逐了霍比特人，拒绝了人类，甚至还怀疑一直跟随自己从夏尔到埃瑞博的族人。
索林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指上带着做工精致的戒指，但当他握紧拳头，里面什么都没有剩下。
是恶龙守住了宝藏，还是宝藏困住了恶龙？
他亲手驱逐了所有靠近的人，是他将他们推到了矮人的对面，他们本来应该是同伴、朋友……
矮人将独自面对半兽人的大军，他们失去了最后的同盟。
索林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刺骨的冷意包围了他，扎得他心脏都开始刺痛。
“巴林！菲力！奇力！”索林大声呼喊着矮人们的名字，他往埃瑞博的大门跑去，他用尽力气喊道：“打开大门！我要去出去！”
@@@
风掠过河谷城残破的拱门，将矮人战袍上凝结的霜雪送到对方鼻端。
戴因张开双臂拥抱索林，锁子甲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索林肩背绷紧，向后缩了半寸。上次这样靠近时，都林一族的王冠还在山下之王瑟罗尔的额间闪耀。
但当戴因的铁手套重重拍打索林的后背，他很快伸出手来同样拥抱热情的戴因。
多年未见，时光在矮人的眼角刻下纹路，银白爬上了他们的发丝。
他们都已不在年轻。
巫师站在门楼前，朝索林微笑。
“我非常抱歉。”索林的手放在胸前，他向巴德躬身致歉。
黄金蒙蔽了他的双眼。
长湖镇层给予矮人帮助，屠龙者巴德依照诺言将史矛革斩于箭下，当初他做出承诺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位财宝的困守者。
巴德的瞳孔微微收缩，握紧腰间匕首的指节泛白，他没有回答。
比尔博出现时带着夏尔的烟草气息，显然出来之前跟甘道夫进行了深入地沟通。索林注视着他的金色卷发，想起夏尔午后的蒲公英花田。
索林想起，自己好像说过比尔博不再是他的朋友类似的话。
他还没来得及道歉。
因为精灵从河谷城里面走了出来。
“废话说完了？”瑟兰督伊不耐烦地挥了挥斗篷沾上的灰尘：“还是说把河谷城腾出来让你们坐着一起聊到阿佐格到来？”
索林涨红了脸，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恼。
戴因嘲讽道：“精灵的矫情比铁丘陵的矿脉还长！”
铁足戴因讥讽精灵是尖耳朵的小公主，弓箭只配用来插花。
则瑟兰督伊嘲弄矮人伪善又贪婪，冲锋是醉鬼在跳踢踏舞。
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巫师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草，丝毫没有要出面调停的样子。
卡米利亚不得不站出来勉强劝和：“难道现在吵架比商讨对抗阿佐格更加重要？”
都是百十来岁的人了，怎么都不能成熟一点？！
成熟精灵和矮人选择了两侧山脊作为埋伏的地点，下方的山麓就是奥克的葬身之地。
铁丘陵的山羊骑兵在花岗岩山脊后焦躁地刨动蹄子，戴因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战锤上的花纹。矮人们从埃瑞博的角落里翻找出投石机，将石头堆放在为数不多的几台投石机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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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长耳朵永远改不了装腔作势的毛病。”矮人王戴因眯眼望向对面山脊——密林精灵绿色的战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弓箭手用银丝编织的绳索将箭囊固定在身上。
巴德跟长湖镇的弓手趴在一侧的山坡上，身前是河谷城遗址翻出来的由矮人打造的巨弩。它们仍然泛着光泽，将箭卡进箭槽，铁制导轨可以确保射出时同时贯穿至少三位半兽人。
卡米利亚站在一处山丘上，跟其他人一样，她换上了战斗的铠甲。
莱戈拉斯并不希望她加入这场极有可能非常残酷的战争，她极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伤害。他甚至希望她可以软弱一点，离开这里，不管是去长湖镇还是密林都好。
但他无法说服她。
卡米利亚严肃地说道：“如果我这个时候离开了，跟那个无耻的镇长有什么区别。”
长湖镇的这位镇长又一次更新了大家对他无耻的认知。他居然在联盟准备抗击奥克大军的时候，带着他的书记官，悄无声息地瞒着所有人偷偷离开了。他放弃了他的子民，抛弃了他的民众，但他居然没有忘记将所有长湖镇人民包裹中的钱袋一同带走。
他但凡还是个人，就祈祷自己永远不要被长湖镇的人类找到，否则迎接他的将是人们滔天的愤怒。
人们彻底对镇长失去信心，他们一致拥戴起巴德作为新的领袖——他是河谷城吉瑞安的后裔，又是屠龙勇士，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承担这件事情。
但巴德并没有顺势同意，他将对抗奥克放在了第一位。巴德告诉人们，如果这次能够固守孤山，那么他将会考虑重建河谷城，到那时，愿意跟他一起的，他都会非常欢迎。
眼下，对抗奥克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莱戈拉斯当然不会将卡米利亚跟镇长一同比较，她的勇气和决心从不褪色。
“莱戈拉斯，就像我不会劝你离开战场，你也不应该劝我远去。”卡米利亚保证：“我会保护自己的。”
面对坚决的卡米利亚，莱戈拉斯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尽力擦亮自己手中的剑，装满箭囊，以图在战斗中保护好她。
虽然他知道她不是任人宰割的菟丝子，但没有办法不去忧心。
他们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
卡米利亚用余光看了看左右，没有精灵留意这里的动向，她伸出手握住莱戈拉斯紧握着弓箭的手，低声说：“别让我失去你。”
精灵的永生并不能让他们脱离□□的死亡，痛苦和悲伤一样会降临。卡米利亚曾经数次看到瑟兰督伊在深夜中徘徊，在月光下独饮，他的悲伤没有因岁月的离去而消减。因为密林失去的精灵永远不可能回返。
这是一程永不回头的单向路，通往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如果不是在这里，莱戈拉斯真想拥抱一下少女。但他不能，她也不能。
他们极力克制住了即将流露的感情。
最后，卡米利亚先松开了隐藏在战袍之下紧握的手，她拿起自己的弓箭和刀，跟精灵分别走向自己的战场。
他的理智站在躯壳外、半空中，俯视着他的疯狂占据了身体。
火把将金币海照出龙鳞的纹路，在银子的冷光下，索林捧起一抔宝石，宝石在火光之下闪闪发亮。都灵血液在身体里奔涌，在耳膜下突突跳动，与地底无数宝藏的轰鸣共振。
人类的影子总在门外摇晃，他们的脚步声听起来分外可憎。那些聒噪的人类，他们举着契约逼近山下之王的王座，索林听不到他们在困苦之中发出的哀求，想不起自己曾经允诺的誓言。
他耳朵里都是金币发出的嘶鸣，他只听得见孤山的财富全部都喊着长须矮人的名字。
恶龙并未离去，它盘踞在都林的血脉里低吟。山下王座与与宝藏永恒交融，绝不分割。
索林控制不住自己恶毒的念头。就让贪婪的人类在矮人的箭雨中腐烂吧，他们都是盗窃者，图谋属于矮人的财富，企图瓜分矮人应得的部分。
他偏执地让所有人昼夜不歇地在金山中翻找，企图将阿肯宝钻重新镶嵌到山下之王的冠冕上。
矮人们开始躲避索林的目光，他的眼球一天比一天更加泛红、浑浊，就连巴林和菲力、奇力都不敢劝阻。巴林内心担忧却不敢言明，他已经越来越像他的祖父——瑟罗尔。
精灵的歌声和竖琴声混在寒风里飘进埃瑞博的高墙，燃烧的篝火让河谷城比漆黑空洞的埃瑞博更加温暖。已经有矮人会出现在高墙上，将羡慕的眼光投向河谷城。
索林极力阻止，最后就连矮人演奏的当初在夏尔所歌唱的收复孤山的旋律，都不再能够鼓舞人心。
索林站在高台上，看着缝隙里渗进来的月光。它们像精灵和人类的探子，在金币堆里游走。
数日里，他唯一清醒的时刻，是在庞大的宝藏中发现了一件秘银织就的锁子甲。它比普通的锁子甲要坚韧数倍，但却像普通衣料一样柔软，像羽毛一样轻盈。
索林把它送给了比尔博·巴金斯。
余下的时间里，索林徘徊在无尽的珠宝中，像是巨龙在巡视自己的宝藏。
许久没有出现的巫师质疑索林如今的所作所为。巫师和卡米利亚的话让他发昏的头脑稍微降下一点温度，他脚步飘忽地回到王座。
索林几乎站不稳，他匍匐在山下之王的王座上，等待忠实的渡鸦给他带来音讯。
渡鸦姗姗来迟，它们带来了戴因到达孤山的好消息，同时送来了奥克逼近的噩耗。
巫师没有骗他。
他的眼前闪过奥克弯刀上的冷光，当年阿佐格杀死瑟罗尔的鲜血飞溅到他的脸上，灼热的血液几乎将他烫伤，他的灵魂至今不曾忘却那滚烫的仇恨。
他站起身，从落满灰尘的王座上走下来。他环视一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座曾令他魂牵梦萦的厅堂此刻回荡着的只有风吹拂的呜咽，冰冷的宝藏环绕在身旁，带不来一丝暖意。
他亲手驱逐了霍比特人，拒绝了人类，甚至还怀疑一直跟随自己从夏尔到埃瑞博的族人。
索林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指上带着做工精致的戒指，但当他握紧拳头，里面什么都没有剩下。
是恶龙守住了宝藏，还是宝藏困住了恶龙？
他亲手驱逐了所有靠近的人，是他将他们推到了矮人的对面，他们本来应该是同伴、朋友……
矮人将独自面对半兽人的大军，他们失去了最后的同盟。
索林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刺骨的冷意包围了他，扎得他心脏都开始刺痛。
“巴林！菲力！奇力！”索林大声呼喊着矮人们的名字，他往埃瑞博的大门跑去，他用尽力气喊道：“打开大门！我要去出去！”
@@@
风掠过河谷城残破的拱门，将矮人战袍上凝结的霜雪送到对方鼻端。
戴因张开双臂拥抱索林，锁子甲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索林肩背绷紧，向后缩了半寸。上次这样靠近时，都林一族的王冠还在山下之王瑟罗尔的额间闪耀。
但当戴因的铁手套重重拍打索林的后背，他很快伸出手来同样拥抱热情的戴因。
多年未见，时光在矮人的眼角刻下纹路，银白爬上了他们的发丝。
他们都已不在年轻。
巫师站在门楼前，朝索林微笑。
“我非常抱歉。”索林的手放在胸前，他向巴德躬身致歉。
黄金蒙蔽了他的双眼。
长湖镇层给予矮人帮助，屠龙者巴德依照诺言将史矛革斩于箭下，当初他做出承诺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位财宝的困守者。
巴德的瞳孔微微收缩，握紧腰间匕首的指节泛白，他没有回答。
比尔博出现时带着夏尔的烟草气息，显然出来之前跟甘道夫进行了深入地沟通。索林注视着他的金色卷发，想起夏尔午后的蒲公英花田。
索林想起，自己好像说过比尔博不再是他的朋友类似的话。
他还没来得及道歉。
因为精灵从河谷城里面走了出来。
“废话说完了？”瑟兰督伊不耐烦地挥了挥斗篷沾上的灰尘：“还是说把河谷城腾出来让你们坐着一起聊到阿佐格到来？”
索林涨红了脸，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恼。
戴因嘲讽道：“精灵的矫情比铁丘陵的矿脉还长！”
铁足戴因讥讽精灵是尖耳朵的小公主，弓箭只配用来插花。
则瑟兰督伊嘲弄矮人伪善又贪婪，冲锋是醉鬼在跳踢踏舞。
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巫师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草，丝毫没有要出面调停的样子。
卡米利亚不得不站出来勉强劝和：“难道现在吵架比商讨对抗阿佐格更加重要？”
都是百十来岁的人了，怎么都不能成熟一点？！
成熟精灵和矮人选择了两侧山脊作为埋伏的地点，下方的山麓就是奥克的葬身之地。
铁丘陵的山羊骑兵在花岗岩山脊后焦躁地刨动蹄子，戴因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战锤上的花纹。矮人们从埃瑞博的角落里翻找出投石机，将石头堆放在为数不多的几台投石机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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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跟长湖镇的弓手趴在一侧的山坡上，身前是河谷城遗址翻出来的由矮人打造的巨弩。它们仍然泛着光泽，将箭卡进箭槽，铁制导轨可以确保射出时同时贯穿至少三位半兽人。
卡米利亚站在一处山丘上，跟其他人一样，她换上了战斗的铠甲。
莱戈拉斯并不希望她加入这场极有可能非常残酷的战争，她极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伤害。他甚至希望她可以软弱一点，离开这里，不管是去长湖镇还是密林都好。
但他无法说服她。
卡米利亚严肃地说道：“如果我这个时候离开了，跟那个无耻的镇长有什么区别。”
长湖镇的这位镇长又一次更新了大家对他无耻的认知。他居然在联盟准备抗击奥克大军的时候，带着他的书记官，悄无声息地瞒着所有人偷偷离开了。他放弃了他的子民，抛弃了他的民众，但他居然没有忘记将所有长湖镇人民包裹中的钱袋一同带走。
他但凡还是个人，就祈祷自己永远不要被长湖镇的人类找到，否则迎接他的将是人们滔天的愤怒。
人们彻底对镇长失去信心，他们一致拥戴起巴德作为新的领袖——他是河谷城吉瑞安的后裔，又是屠龙勇士，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承担这件事情。
但巴德并没有顺势同意，他将对抗奥克放在了第一位。巴德告诉人们，如果这次能够固守孤山，那么他将会考虑重建河谷城，到那时，愿意跟他一起的，他都会非常欢迎。
眼下，对抗奥克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莱戈拉斯当然不会将卡米利亚跟镇长一同比较，她的勇气和决心从不褪色。
“莱戈拉斯，就像我不会劝你离开战场，你也不应该劝我远去。”卡米利亚保证：“我会保护自己的。”
面对坚决的卡米利亚，莱戈拉斯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尽力擦亮自己手中的剑，装满箭囊，以图在战斗中保护好她。
虽然他知道她不是任人宰割的菟丝子，但没有办法不去忧心。
他们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
卡米利亚用余光看了看左右，没有精灵留意这里的动向，她伸出手握住莱戈拉斯紧握着弓箭的手，低声说：“别让我失去你。”
精灵的永生并不能让他们脱离□□的死亡，痛苦和悲伤一样会降临。卡米利亚曾经数次看到瑟兰督伊在深夜中徘徊，在月光下独饮，他的悲伤没有因岁月的离去而消减。因为密林失去的精灵永远不可能回返。
这是一程永不回头的单向路，通往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如果不是在这里，莱戈拉斯真想拥抱一下少女。但他不能，她也不能。
他们极力克制住了即将流露的感情。
最后，卡米利亚先松开了隐藏在战袍之下紧握的手，她拿起自己的弓箭和刀，跟精灵分别走向自己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