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坠崖

    “怎么,妹妹是不愿意我和你同去么?那你便去禀告父亲吧。”
 




    说完这话,顾玥便抱臂站着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顾蘅。
 




    顾蘅知道父亲如今正在气头上,若是再冒犯他,还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终究还是点了头,任由顾玥跟在她身边。
 




    不多时,紫云和秦嬷嬷就将顾蘅的东西收拾好了。
 




    这些年,馥姨娘虽然受宠,但这县令府终究还是被当家主母把持着的。
 




    县令少时贫困,多亏了长乐县首富秦家的接济,才有机会科考入仕。
 




    后来,秦家嫡女秦柔便嫁给了他,两人结为夫妻。
 




    秦柔自小跋扈娇蛮,嫁给顾家之后,自认秦家对顾长帆有知遇之恩,将整个后院把持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个丫鬟敢爬主君的床,更不容许顾长帆纳妾。
 




    许是管束的越严,反而适得其反,终于在他们成婚的三年后,顾长帆竟从千春楼带回来一名绝色女子,名唤沈馥,哪怕是顶着要和秦家闹翻的威胁,他都一定要纳她为妾。
 




    后来,沈馥又收养了顾蘅,这母女两在秦柔的眼中,犹如一根毒刺。
 




    这些年,秦柔虽表面上并不和馥姨娘撕破脸皮,但私底下的苛责并不会少。
 




    所以,时至今日,顾蘅和姨娘的房中,贵重的摆件都是很少的。
 




    最终,顾蘅的目光放在了一枚莹白的玉佩上。
 




    这枚玉佩是羊脂玉的质地,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一看就价值不菲,而在玉佩背面的隐蔽处,还刻着一个“蘅”字。
 




    听姨娘说,这是当时她捡到顾蘅的时候,便已经在那襁褓中的。
 




    想到这些,顾蘅将它也收了起来,珍而重之的放在了身上。
 




    *
 




    赶在天色将黑前,几人终于上了路。
 




    顾蘅身体不适,一直昏昏欲睡的靠着马车。
 




    行到一处山坡时,忽然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整个马车剧烈的颠簸了起来。
 




    顾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还来不及撑住身子,额头先磕到了车厢上,很快便红了。
 




    紫云见状,连忙帮顾蘅捂住了伤口,愤愤不平的怒骂,“前面怎么回事?马车这样颠簸,伤到我家小姐了!”
 




    不多时,马车夫便掀开了帘子,一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二小姐,马车现在坏了,一时半会怕是修不好了。”
 




    “啊?修不好了,你们出发前没有检查过吗?”
 




    一时之间,车夫被紫云怼的无话可说,只好连连道歉。
 




    一旁,秦嬷嬷抬头看了看天,神色凝重。
 




    “如今已经快入夜了,外头又下着这样大的雪,现下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冻着吧?”
 




    就在这时,顾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既如此,那妹妹便和我一起同乘吧?”
 




    闻言,顾蘅蹙了蹙眉,往后望去,只见顾玥抱着个手炉,从后边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一眼望去,便知她的马车比顾蘅的好上几百倍。
 




    一方面,她本就是县令府的嫡女,母家又是长乐县数一数二的富豪,自幼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好,如今她下了车,朝顾蘅这边走来,饶是手上抱的那个暖炉,都够寻常人家吃穿用度一年的了。
 




    不知怎的,顾玥虽是好意,但顾蘅总觉得不对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她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这些年来,可谓说是争锋相对也不为过。
 




    见顾蘅一直不回话,顾玥主动走到了她身边,牵起了她的手。
 




    顾蘅心道不妙,下意识甩开了她。
 




    “不用了吧,姐姐的马车,我实在无福消受,我就在这等一会儿,让马车夫回去报信,重新派一辆来便好。”
 




    见顾蘅拒绝了自己,顾玥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骛,但又很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