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张榜纳贤

 书接上文,说那校尉听得牙校霍仪“昨日那挨了打的那两个寻来”只言,便捡了那将军赏下的枪棒疮药揣在怀里,出得帐去一拐一拐的走路。

 行至不远便见到驿官与承节立马等候。屁股上的伤痛未消走起来且是一个费力,便抬手招呼一声唤他两人前来。

 那身后的牙校霍仪倒是个殷勤,一路唤了亲兵搬来行军的马扎,亲手垫在那校尉的腿弯处,叫了一声:

 “官长坐麽……”

 如此的殷勤便换来那校尉一脚踢去!嘴中骂道:

 “倒不是你打的!与我滚远一些!”那牙校霍仪便是躲了校尉的脚,嬉笑了跑远。便是与那亲兵一起嘻嘻哈哈。

 驿官与那承节见那些个亲兵玩闹,想是校尉挨了那军棍的一顿好打,便是个心下有愧,赶紧上前行礼,那驿官道:

 “我等孟浪,连累恩公受罚,恩公可有大碍?”

 说罢,便上前搀扶。那校尉甩了两人的手,道了句:

 “诶,一点皮肉而已……”此话刚出口,且听那边牙校嬉闹了学那校尉道:

 “官人想听什么?小的唱来便是……”

 那校尉与那嘻哈中稍带了些尴尬,便是一个眼神过去令得四下安静。转头,指那脸肿的如同猪头一般的承节向那驿官笑道:

 “他怎的这副模样?”

 那承节且是张嘴想回话,倒是扯了伤处,疼的一个呲牙。那校尉见他如此的模样,且是笑的一个开怀,便是压腰带望那承节胸上且是一拳,嘻哈道:

 “你我一样,这脸和屁股且是要不得了!”

 说得那承节连忙拱手,脸上一幅莫要取笑的表情。那校尉便是上前掰了那承节的脸道:

 “好些了麽?”

 那承节却想回话,且又被那伤处扯了疼了个呲牙咧嘴,咦咦呜呜的说不个清楚。那校尉笑了他,便自怀里掏出枪棒药与他道:

 “拿去,将军宅心仁厚,赏你些枪棒疮药与你。”

 慌得那承节赶紧跪下望营帐遥拜,又起身接过药盒,再拜校尉。那校尉还礼,却也忘了那被打烂的屁股,便嘶哈一声捂了个屁股托了个腰,饶是个疼痛难忍的模样。于是乎,三人又两个豪爽一个尴尬的大笑。

 寒暄过,那驿官、承接慌忙扶了他坐了说话,却见那校尉连连摆手道:

 “荒郊野地的,你我也不需那客套,站了说罢。”

 见校尉伤痛不敢落座,两人也只好陪着站了。

 “我来问你,城中可有些个熟识要好的?”

 见校尉问下,那驿官叉手道:

 “小的自幼在这城中长大,除我兄弟之外,还有过贴兄弟一十八名。恩公若有差遣,定万死不辞。”

 校尉听罢“嗯”了一声,摇头道:

 “倒也没你说的那么吓人!将军谴我三日内探访城中精通纵横,推算起课,等善数术之人……”

 此话一出且是让那驿馆、承节两人一愣。且是相互看了一眼,那驿官拱手:

 “将军寻这些人作甚?”

 那承节却一把拦了他那盟兄,口中呜啦道:

 “问便是失了敬意。”

 说罢,便又捂了嘴,嘶嘶哈哈。却又忍了疼道:

 “官长,在哪寻得……”

 那校尉看他呲牙咧嘴,便笑道:

 “你这烂嘴,还是少说些吧!”说罢,转向那驿官大大咧咧地道:

 “便是着各商户帐房、课馆先生、和尚、道士,哦,行走算卦者也在其列。不拘贵贱,不涉男女悉数带来供将军筛选。可为之?”

 那驿官听罢心下盘算一番,随即点头,望那校尉叉手道:

 “恩公放心,不消三日定可完备。”说罢,便带了那承节拜别,却被那校尉揪了过来,道:

 “还有,将军在此行帐。着,驿官通晓本城库司火速办理,务必明日起帐。刀笔行文,海贴榜告需明日由各司衙签押后速交帐前与将军用印,四处张贴了招贤纳士。不得有误!”

 倒是那驿官和那承节手脚快。也搭上他们那些个换贴的兄弟给力。午时不过,便有“制使招贤榜”张贴于汝州城中四馆、五坊、三楼、八市、城门、馆驿。更贴心的是,那帮下还有差办立了书桌,且帮来揭榜之人记了籍贯姓名。

 那招贤榜张贴的且都是些个城中热闹之处。于是乎,便引得行人纷纷驻足。榜下自有熟读诗书之人摇头晃脑的娓娓读来。

 制使钦差为何人?这汝州百姓且是一个不得而知。盖因这制使的督窑在这汝州且如同年兽一般,年年来年年的去,倒是没人能记住他们。况且这名声麽,嗨!百姓自是与这督窑的制使着实的一个无感。

 然这郎中麽,且因他巧工慈心恩泽了周遭的百姓,且被口口相传哪汝州之野,且住了一位“可役天地之力”的神仙。

 于是乎,便见那“神卦”招子,“起课”小旗云集那榜下差办的桌前。也有那纶巾儒衫之人举了差办签押的小牌匆匆挤出人群,兴冲冲与人分享。

 咦?这有什么好分享的?不就是一块牌子麽?

 咦?这话说的。国人所学,一则是谋得一个五谷填嘴,二则便是证其学。

 吃喝不用多讲。说这证其学。就像在这番茄网一般,大家都努力的写小说一样。闲暇之余还在分享自己的小说,增了多少在读,少了几个催更。且是一番斤斤计较之态。

 毕竟,有一种幸福叫做认可。尤其是被高于自己的人认可。那是值得炫耀的。

 这一番的热闹倒是自家那一十八名兄弟共同施力而为,且是看的那驿官两兄弟的眼热,且洋洋自得之。

 那街面上的熙熙攘攘,且是扰得那望嵩楼上一人的清净。然,却依旧埋身于那碑文拓片之中,问下:

 “何事?”

 虽问,然依旧是个笔耕不停,手中洋洋洒洒。不刻那随从侍卫入内,躬身叫了一声“知州”报:

 “今日午时刚过,街面有制使招贤榜……”

 那知州听至此,且是笔触稍顿。倒是他那随从不忿望那侍卫道了一声;

 “越发的无状了!”

 那随从口中这“无状”何来?便是在这汝州的大事小情倒是不用知州知晓,且都明目张胆悍然的瞒了他这一州首宰便宜行事。也就是这汝河军州之地,大宋三辅之一,有他这知州不多,无他这知州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