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落仙之地(第2页)

 “来来来,你与我为之!我与你赌酒如何?”

 见那重阳愠怒,那校尉且是放低了身段拱手笑道:

 “小的不敢。”

 重阳见其服软,但也不肯放过他来,讪笑道:

 “原也是银样蜡枪头!”言罢,又引弓欲射,然口中依旧是个不饶人,道:

 “收了呱噪,断不可再扰本道兴致!”说罢,便又是一个公开满月。

 校尉笑而不答,拱手退到宋粲身后。宋粲见属下吃瘪心中大是不爽,便道:

 “与他赌了,速取之!”

 那重阳听罢,倒是气急,便是双手托了那弓箭道:

 “来来来!”

 那校尉拱手,说了声“得罪”,便自囊中取了皮韘套在拇指,向那重阳抱拳躬身后,便接过拿过步弓,取了箭壶挂在腰带上。

 此时野兔已跑出百步之遥,那校尉却是不急,弹指弓弦听了那铮鸣,便又自兜囊中掏出鹿角弦垫塞进角弓。作罢,方抖了胳膊,松了手臂抬头瞄了那猎物一眼,回首向那重阳道:

 “道爷,一箭一壶,可矣?”那重阳道长便是爆了膀子,冷冷的看了那狂奔的野兔,道了声:

 “可!”

 然,话音未落,校尉便二指自箭壶夹住箭翎,反弓搭弦,望自家肘窝一磕,顺势弓开满月,瞬间撒手。

 便见箭出如电。不带停歇,那校尉的手便又自箭壶夹出一箭,又是一个反手搭弦,随手开弓即刻撒手,箭如流星赶月般飞出。

 顿时,弦响不停箭矢连发,中间不曾有间歇,百步之外野兔皆中箭倒地,顷刻间。竟四发四中无一失旳!如此射术且是让那宋粲、重阳看的一个瞠目。

 倒是校尉余兴未尽,便望那童子喊道:

 “跳起!”

 那童子倒也听话,蹿跳起来,只见校尉转身一个回头望月,便是一箭过去。那箭脱弦而出,正中道童发卷。校尉收弓,望向重阳一揖道:

 “谢道爷,小的讨赏!”

 那重阳此时竟呆若木鸡,不能复语。

 自校尉接弓,开弓射箭如行云流水,收发自如。连发五箭,不过弹指尔。且五箭并皆中的,如此身手不仅让那重阳半晌不得回神,也着实让宋粲惊了一个目瞪口呆。

 重阳沉吟片刻,结巴道:

 “此此此乃神技!”且是不怪自己技艺短练倒是不信了那弓,便伸手道:

 “把来我看!”

 那校尉听罢,且将那弦垫取下,放在囊中。便托弓在手,躬身递与重阳,却学那重阳的结巴:

 “道爷说说说笑,此此此乃熟能生巧也。”那重阳且不理他,便拿了那弓,左右看了,倒还是刚才那弓,口中道:

 “哎?讨巧,如此说来,我倒拿不得这弓了?”

 重阳心下佩服,但者嘴上却不饶人。说罢,便托住校尉的手看他拇指上的皮韘,校尉惧其索要,却又不敢出声,只得闪躲。

 宋粲看了知其心思,那皮韘本是那校尉父亲之物,且是不敢随便与人。心下想罢,便抢了一步伸手接了那弓,抠了弓弦左右看了,插口道:

 “适才看道兄,弓开满月,步马扎实,也是识得武艺,练的弓马。若上校场定能挣个举人出身……”

 宋粲在旁嘴上夸着,伸手便将那校尉拉在自己身后。

 重阳倒也爽快,摆手道:

 “诶!举人倒是拿过,只是今日才知天外有天也,便是输也得爽快!也罢,拿酒于他!”

 说罢便叫那小童。那小童自发髻中箭,便在野地里呆立不动,听得主人家叫喊方才还魂般得飞跑而去,却因跑错了方向,又转身跑回。倒是小童惊慌惹的三人大笑。

 宋粲笑罢,推了那校尉一把,道:

 “去,将那野味剥了,我与道长在此盘桓。”校尉听了便叉手施礼,“诺”声之后便是口中怪叫道:

 “我来拿你!”去寻着那童子。

 小童见那校尉笨他而来,且吓的撇下酒葫芦便跑,却被校尉一把抓过,扛于肩上嬉笑着自草丛中寻那中箭的野兔。于是乎,两人混熟了之后,便是吵闹了在下风口寻了溪水,起火剥洗自是不提。

 宋粲与重阳在草地上坐了。那宋粲捡起小道童撇下的酒葫芦,晃了晃听声,便去了塞子,筛了一碗,拿手托了道:

 “借道长酒……”

 那重阳接过酒,望校尉举了酒碗,喊了一声道:

 “愿赌服输,先欠着你的……”

 校尉听闻慌忙起身跑了过来也不复言,把手接过那酒仰头便喝,且是惬意。

 便也不多言,着衣袖抹了一把嘴随即躬身拱手,且又去烧烤那野味。宋粲将那酒碗填满,递与那道长,道:

 “今日扰了道长雅趣,再递一碗与你。”

 重阳着碗捧了那宋粲的酒葫芦,便是一个仰头。饮罢且是一声长叹,遂惆怅道:

 “怎会有雅趣?实为学艺不精……”那宋粲见他愁闷,便又将那重阳的酒碗斟满,道:

 “此话怎讲?”那重阳便是浅咂了一口,望那岗下道:

 “郎中遣我勘地设窑,我便寻离地堪寻至此……”

 见那重阳沮丧,且是不解,便看了四周,心下倒也不敢问了许多。只得宽了那重阳的心道:

 “此处甚好,得道长勘验,定是可为。却不知道长因何烦恼?”

 听得宋粲话语,重阳且是惊异的看那宋粲。然,又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随即一叹,且是个无言。见他脸色,那宋粲便又扬了手中的酒葫芦。见那重阳举碗,便又斟了半碗与他。倒是与上次不一样,见那重阳将那碗中酒一饮而尽,随后便是“嘶哈”了一声摇头。再抬头便是个面色微红。

 那宋粲且是不敢再问,刚想开口寻些个乐子说了,解道长个心宽。却见那重阳拍腿叫了声“也罢!”

 便自背囊中取出风水罗庚,开了黄包袱,望东吸了口气,三念盘决,演于宋粲道:

 “此地为离地,此时天池不动,可定为离火,其数为九,东为震木,其数三,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

 重阳口中念叨,手指推动罗盘。

 “定二十四山……艮、坤二八换位……定星位,行洛书罡步……五三二一,九八七六,入中……”

 重阳且说且将那罗盘推了个滴溜溜乱转。念罢,手停,但见那罗盘天池中磁针竟滴溜溜自转不止!宋粲观之且是一个奇怪,然,又不解其中奥义,便抬眼问之:

 “何解?”那重阳便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瘫软了低头,半晌才喃喃道:

 “难,难,难,道德玄,不遇真传莫炼丹……”说罢,便是抬头望那草岗远处,面上沮丧道:

 “此况曾与我先师在常羊山遇到过……”

 那宋粲听罢一愣,心道,且是《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形夭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

 然,此时且听得重阳说来倒是个心下糊涂。便问道:

 “常羊山?此话怎讲?”那重阳复又一叹,望了天喃喃道:

 “师曰:此乃落仙之地,遂收罗盘三拜而退。”那宋粲听了糊涂,望了那重阳惑然道:

 “落仙之地?此地麽?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