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禅佛长生(第2页)

 发横财?也别说发横财,就是发点小财,别人不敢说,搁我?我能把我自己给作死。那德性散的,能没了边!

 都说要做回自己,闹了半天我也没闹明白,他们究竟要我做的是哪个自己。

 如此,也应了那《涅盘经》中所言“功德暗女”一体之说。

 于是乎,这慈悲麽也就成了杀人的刀柄。财帛在身倒是一个无福消受,却堪堪让那些孤老者送了命去。

 咦?这有钱了怎的还能让那些个孤寡送命?咦?倒是个怎的个不能?

 守财守财,你的有能力守。还的守得住。你有财却无力看护,便会被那有力者图之。反正你也打不过他们,

 咦?不是有官府麽?不管的?尽管有那官办的养老机构“福田院”那里面的老弱鳏寡也不可能会颐养天年。照顾老人,尤其是那些个不能自理的,说话表达不清楚的,那绝对是个良心活。

 哈,别说那会的官府,看看现在的养老院吧。没儿没女的进去也就那样了。虐待老人的新闻倒是层出不穷,社会反应也就几天的热度。

 有诗云“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公然抱茅入竹去”便是个写照。白居易都干不了的事,你倒是能干?茅草况且如此,更别说那些个铜银之物。

 而且,照顾一个老人那是要花费你大量的心血,占用大量的时间和钱财。如是得一大笔横财在手,即便是子女也会起了谋财害命的歹毒,且是能让他们不得一个善终。

 也就是说,这老人给钱且不能一次都给了去,且是要分开了按月给。赡养他们的子女也不能一次都拿到,如此才能看在下个月还有钱拿的面子上,让父母苟活些个时日。如果这样操作的话,那就得有一个安全可靠,大家都能信服的中间人了。而当时的寺庙且是慈悲、信用两者皆全。倒是填补这空缺。

 时,而多有信众将财帛寄放于寺庙,以期日后不济,得一个活命。寺庙聚财倒是一个难为,于是乎,便以这些个资财为本放些出去些个与人周转。或买或卖,或拆或借,收些利息生钱,循环得利,称为“无尽财”又名“长生钱”。

 而后,便发展为信众无银钱周转可将家中贵重细软典押与寺庙,待有钱时凭“长生票”平本还息赎回。而且全国佛寺众多均可兑换,较于那钱庄而言倒是方便些,且分息较多。而寺庙皆以佛祖之名行善,又,僧者有戒不捉金钱,信众心里信那长生倒是多过那钱庄。

 如此,这“长生钱”自汴京大相国寺起,而全国寺院效仿之。

 北宋释道诚辑《释氏要览》记载:“寺院长生钱,律云无尽财,盖子母展转无尽。”

 话不多说,且回书中。

 然那宋家以德善持家,却很少与人财帛往来,更不要说这以钱换利的“长生”了。归其原因便是这“持心如水”的祖训。且天下医者亦有“治病不可言财,施善不可言利”之言,更不用说这以钱生钱之事。

 如此,便视这“长生”如异端,避之如讳也。

 宋粲内心盘转间,见有亲兵过来上茶。

 然,众人接茶,却无处放置,程鹤“哎”了一声,便站起身,将茶盏放在凳上道:

 “如此倒也洒脱!”说罢盘腿坐于地板上。众人从之便是大家一起席地而坐,不亦快哉。此举饶是让那宋粲脸红,口中连声道歉,赶忙让了稳几于那程鹤。那程鹤赶紧拒之道:

 “此在主家之位,怎可喧宾夺主也?”

 那位问了,这“稳几”是什么东西?这“稳几”本是古代之人席地而坐时支撑手臂的一个物件,亦作“凭具”。自宋之后便有了椅子,此物且也失了作用而逐渐消失与人们的视野。但在日本却是还有,那日本人懒,便是名字不改,形制也不改,仍沿用了我国古称,唤做“凭具”。不过倒是没厚了脸皮拿着玩意申遗,且是值得一赞。

 且在旁边的重阳见此亦是劝道:

 “将军不必再让,哪有客人用得此物也。”

 一场寒暄推让过后,那程鹤看了满屋的杂乱,问及“此为何事?”宋粲便将昨夜之事说与众人。

 言罢,众人皆叹道:

 “此乃奇闻也!”那宋粲见众人不信,便指着书案上的包裹道:

 “便是此物,昨夜未曾动过……”重阳起身取过,拿与三人观看。打开包裹,忽觉心内顿起悲悯之心,世间万物皆有情愫,怔怔然不明所以,恍恍然不知何故。见程鹤手掐一个决,望自己鼻头拍了一下,一个喷嚏震醒了重阳与济尘。

 那济尘且是回了心性,恍若梦中惊醒。且是口中高悬佛号,合掌向那程鹤,谢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多谢施主……”

 重阳刚要说话,便被程鹤在他手上捏了一下,顺便接了包裹,重新包好放在身边道:

 “鹤,请见将军为得三事……”那宋粲听罢,心道,这是要说正事了,遂欠身道:

 “兄长请讲。”那程鹤捻指思忖道:

 “一者,为这窑卷火经。”

 那宋粲听罢倒是一奇,这瓷贡“窑卷火经”便是且须每年经的地方有司上报工、礼二部,那郎中处亦有存放。这程鹤怎的有此一问?且是为何也?想罢,且又不敢打断,便望那程鹤听他下言。

 见那程鹤继续道:

 “家父自来汝州,曾命汝州各窑将历年窑卷火经汇于草堂……”话未说完,便又捻指一番,怔怔道:

 “然,经癸字研读,不实之处甚多,使得推算偏差巨大……”说罢且又若有所思,片刻又喃喃:

 “鹤,度之……盖因各窑炉敝屣自珍,或子侄传承,不肯以实情相告……”说罢,便拱手于那宋粲:

 “此事,还得烦劳将军与之通融。”

 宋粲听罢,自度此乃小事,便将手一挥,轻松道:

 “这有何难?可下文牒,令各司衙再行收录,兄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便见那程鹤一愣,那眼神倒让那宋粲有些不自在。赶忙用眼神询问,却见那程鹤摆手,道:

 “嗨,如用司衙,定是与我家大人收录无异也,也会平白让那些窑主受些牵连。”

 听到程鹤言语,宋粲便“哦?”打了一个问询。

 程鹤见宋粲不解,便笑了回道:

 “如再行收录,两次相同还则罢了,如若不同,则有欺瞒之嫌。将军又是这制使钦差,这欺上……”程鹤说罢,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眼睛则看向宋粲。宋粲看罢饶是心下一惊。低头细想来,此话饶是在理,倒是自家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