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罗庚借我(第2页)

 《关尹子·六匕篇》且有“以一炁生万物”之言,不过《关尹子》我也只是个翻看。后来听父亲说现存《关尹子》基本上都是唐宋时伪作,看多了会跑偏,所以也没敢怎么深入的去读来。

 不过这“慈心光鉴”于那道教修炼之中的“炁”有什么关系?

 我没深入研究过风水,具体的也不敢乱说。不过镜子可以让“炁”散乱,无法藏风纳气。这“回风返炁”倒也说不出个好坏,但是拿镜子改风水的且是个常见。

 那位说了,你这又是封建迷信,无中生有。

 倒是不敢如此说来,“风水阴阳”总体来说是讲哪里适合人居住,哪里不适合人居住。倒也不全是什么封建迷信。

 就那这镜子来说吧。这玩意能产生光辐射,也就是能折射能量。你本来住的地方冬暖夏凉,说白了也就是风水中的“阴阳调和之地”。但是,突然某一天,在你对面起了一个大楼,整扇的玻璃幕墙把阳光全折射进你的房间里,且不说让你房间温度瞬间升上个七八度,就那满眼明晃晃闪亮亮的也让你也没法住下去。按照现在的科学解释,这玩意儿叫“光辐射污染”。

 往大里说,这玩意儿属于城市公害之一。往小里说,人那一镜子没事干反射阳光晃你脸,脾气再好的也不会当作这事没发生。搭上脾气不好的他倒是能打人。

 倒是怎的能让人如此,只能说,有些恐惧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不好解释。

 再说这“风水”,乃风流水向,让阴阳调和能达到一个平衡。无论是人和万物都是如此。

 阴寒湿潮倒是容易让人抑郁,然阳盛的话,又会让人烦躁不安。再不想点招,任其发展下去,那可就是狂躁了。

 镜子反射光亦是一种能量的的引导和传递。不过说这阴阳调和,比如说,书房是需要阳光充沛,但是,你按寝将息的卧房且是需要一个安静的阴暗环境。开着几千瓦的大电灯泡你也睡不着。所以说,卧房内最好不要放镜子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即便是放,镜子也不能对着床。迷信不迷信的姑且不说,倒是真真的能让你精神衰弱。

 好吧,闲话少说,对不对的大家包涵。有些事吧,你信了就成真的了。

 书归正传。

 这“慈心光鉴”总体来说也算是个镜子,而且不止一个。

 道士见那校尉被问得一个瞠目结舌,甚感索然无味。便自顾站起身来,抠了嘴敲了牙,望天思忖了走开。现在且是轮到那校尉站在那里咔咔的挠头,慢慢整理那混乱的思惟。

 草堂内,成寻正在忙着粘接炉窑与风鼓等机巧的小样。

 宋粲凑上去看来,且是一个心下惊叹。

 见那模型虽小乃五脏齐全也。炉呈荀状,底大头小,上有孔门,皆开合自如。炉分内外,有机关咬合,细小瓷胎置于支钉之上,使其釉色包裹整器。藏匣钵之内,以避蒙尘。内外有规车相连,以避匣钵震动伤及瓷胎,匣钵下有风叶圆盘,随火起升腾之力而自转,以免受热不均。上,以五行为孔,内置火照,以堪火力。盈之则开火门以泄之,亏则以风鼓纳气于内。添碳玉于顶门,燃尽之物皆泄于外炉,于内炉无涉……

 宋粲看罢,赞道:

 “天工也!”成寻冷不防听得那声,便是吓的喊了一声,且也连累的那聚精会神的宋粲亦着实吓了一下。便是拍了胸口埋怨那小撒吗道:

 “这是做得何等亏心事来?”

 那小撒嘛却不说话,赶紧从怀里拿了记本出来,翻找了一会,又停下看了一遍,便向宋粲打了揖道:

 “上差,我去请先生。”宋粲听了那小撒嘛口音绕嘴,然却不似以往那般,倒是能听懂他说的话。心道:这小厮竟也学会说话了,以后断不可再叫他小撒嘛了。

 见成寻走去,宋粲又看那大厅,眼前恍若时光流转。

 心下回想刚来于此也是这般情景,只是那时这小成寻还不会说话,见人只知言“撒嘛”。然,心下细想,这东瀛之人说这“撒嘛”究竟为何物也?

 心下想着,眼却看这厅堂之内。光鉴传光让这草堂明亮了许多,曾被打坏的水运仪此时也在水力驱动下缓缓而动。

 一切如斯,倒是那草堂内又新添了许多的机巧模型,精细机巧玲琅满目,勾挂间齿轨相连……

 宋粲看罢一时间感慨万千,心下想来,这草堂却比刚来要拥挤些。且请准了那郎中扩了这草堂,倒是省了这进屋就没地方下脚。

 却在此时,听得有“哔啵”之声不绝于耳。心下不解便寻声看去。

 倒是个故人……

 这道士不知从哪里抓了一把葵花籽,劈劈啪啪的嗑将起来。让宋粲觉得饶是煞风景。原那道士且是抬头望那草庐之中的慈心光鉴饶是表情复杂。然觉宋粲看他,愣了一下,将手中葵花籽往怀里藏了一下,目光严厉的望回宋粲。随后便目光鄙夷,自手中捏出两颗递与宋粲。宋粲心下且是不屑,眯眼鄙视,小声怒道:

 “修道之人,却要食这趋炎之物……”话未说完,便听得程之山沉吟一声,宋粲便赶紧回身,上前拱手道:

 “世叔。”

 那道士也想上前,然却身微动,便遭了程之山一个冷脸。于是乎,且也值得缩了不敢上前。此状,且是看的那宋粲饶是一个解气。

 然,见那之山郎中拱手道:

 “不知上差驾到……”那宋粲上前,以手搀扶那郎中,口中道:

 “今日一早,听重阳、海岚报,言窑炉已成,便前来观演。想来,这几日亦未给世叔请安,便厚颜前来扰世叔的清净。”说罢,便是一揖倒地,口中唱道:

 “世叔可安好?”那郎中挺拔,笑来,便以手相携,道:

 “昨日已看海岚他们演过,便着重阳他们前去禀告。如此,同去吧。”

 程之山说罢,便唤来成寻带路。宋粲摸了一把成寻的头道:

 “那就劳烦撒嘛小哥,头前带路。”说罢,便搀定程之山往窑坊过去。

 那道士蹭蹭挨挨混在他们后面,出得门来见校尉手中点心盒,便伸手来抢,那校尉定是不肯,倒是几番无声的较量,终是败下阵来,让那道士抢了去捧在手里。

 如此便是一个心安理得跟在众人后面。且留得那校尉原地的搓手。

 窑坊众人早早的了消息,那重阳、海岚便带了人列了队,于门口恭候。

 见宋粲搀扶程之山下车,且是纷纷上前见礼。

 进的那窑坊,那宋粲见那院内搭成一座不大的窑炉,与刚才所见模型相仿,却是放大了的实物。

 便问下要了交椅让程之山坐了,自己且上前勘验。

 海岚畏惧宋粲威严,且是缩缩了不敢上前,只能由重阳代为讲解。

 宋粲本不识窑炉之事,但也见其工巧,叹起精妙。

 便唤了海岚并窑工燃碳启炉。然见那工匠将那炭玉填入那炉内,倒是想起此物还是道士所为。想罢,便要了一块捏在手中,心中又想起以往种种。

 心下感叹,此下不过一月,却恍若隔世。心内波澜难耐,便回首将那碳玉递与道士。却看见道士手捧点心盒,缩缩的站在之山郎中身后,才想起给程郎中备的点心之事,便道:

 “你拿他做甚?”

 说罢便夺了那点心盒献于座上的郎中,口中道:

 “适才匆忙,竟把此事给忘记了……”那郎中也是个好奇,望那宋粲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