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书虫文(第2页)

 放眼望了那堪炉之地,便见那阖棺犹目张,积尸草木腥,却听不得半点虫鸟蛙鸣之声相闻。

 惨惨之相,断无半点生机,蒙蒙之中,使人幻入“阿鼻”。那校尉虽经战阵无数,也曾见得那尸籍相枕,血流没履。但见那岗上之阴森诡异也不禁胆寒心惊身上恶寒而栗。

 那校尉心下挂念自家主子,便奔到山岗高处放眼急急呼喊了四下找寻。

 不刻,便听的宋粲召唤。觅声望去,见在那坑洼之处宋粲正为龟厌裹伤,便疾步跑到近前道了声:

 “官人……”

 喊罢,却见那龟厌道长腿上森森白骨便不再多言。

 跑了四下寻了几根树枝,拣回自家的腰刀,将那枯枝劈砍整齐,便撩开官服扯了衬甲的白袍将树枝裹在龟厌的断腿之上。

 宋粲看那校尉来往忙碌也不说话,伸手便将校尉腰带上的水囊扯下,抱着龟厌灌水。

 不刻,亲兵至。因战马任凭众亲兵责打拖拽,却各自腿软畏惧,嘶鸣盘旋均不肯上那岗来。牙校霍义无奈,便命张呈、陆寅二人带了兵丁搬了药物水食徒步上岗。众亲兵将那棺灵芝切开捣碎生火熬制不提。

 众人忙碌救护伤者引火制药,不觉已是天光大亮。

 日出岗上冰霜自消融。阳升而阴落,且是一片雾气昭昭,白雾垂地盘旋不肯散去。

 宋粲看了三人的伤处,便吩咐亲兵将那熬好了的棺灵芝与三人灌下。

 所幸三人皆为修炼之人,搭上那鬼吏送的棺菌确是不凡之物。有那热汤灌下三人均见有所回缓。宋粲看了校尉给龟厌固定了的腿之后道:

 “腿脚之伤无碍,此番定要好生将养……”

 说罢,便接过那校尉手中的碗捧在手里,揽过龟厌欲灌之。

 却见龟厌推手,弱弱了道:

 “饶是难喝……”宋粲听了便是一个凝眉,道:

 “多喝了些去?”

 见龟厌摇头,望了他道:

 “且去与那禅师……”

 见其眼光切切,着实的让那宋粲不忍言说,便是望了他,轻轻的摇头,

 见那宋粲摇头,那龟厌眼神一怔。

 便知那禅师饶是拖不过也,一时间不知如何说来。

 宋粲看了龟厌眼神怔怔,且也说不出个成仙成佛的话来。于是乎,遂放下手中药碗,叹了口气,望他肩头捏了捏,且想出言安慰了他,倒也不晓得如何说来。

 心下想了那济尘禅师模样,倒是与他认识不久。彼时见他,便嫌他是那长生和尚,且是不愿多亲多近于他。

 又回想那禅师妙语解惑,相谈甚欢。却又觉得便是一个前世的不断,于此世再续了前缘。

 能解惑者,皆为师。想那龟厌亦会有此感。然,生离死别且是个让人情为所难。

 想至此,遂站起身道了声:

 “我去看他……”说罢,便带了校尉望那济尘禅师走去。

 重阳见宋粲离了龟厌,便爬了过去照付,且端了自家的药碗,叫了声:

 “仙长。”

 便扶了龟厌喝了棺灵芝熬的热汤。

 一碗热汤下去,龟厌体内阳气升腾,便是驱走了那体内的恶寒。倒是能强打起精神坐起身来,便拿眼看了重阳。见其目光切切,饶是看的那重阳躲躲闪闪,口中弱弱道:

 “刚刚好了些……”那龟厌无言,又望了他。那重阳知晓其意,定是那降伏“青眚”古阵。几经眼神交流,终是败下阵来。道:

 “且去看麽!”

 那重阳道长说罢便要起身,然却是一个无力。心怨了龟厌道:你便是挑了一个好人也!

 心下焦急,便四下寻了可有故旧。见那亲兵四下的忙碌,倒是无有一人能叫出个名来。

 见那不远处起火熬药张呈、陆寅,倒是在草庐中见过几面。且又不晓得者两人叫个什么名字来。倒是听闻那张呈便是汝州诰命的儿子,便叫了一声:

 “诰命贵属,请来……”

 且不说重阳唤来张呈、陆寅过来,搀扶了他和龟厌去看那古阵。

 宋粲带了校尉到得那和尚身前。那金身的禅师尽管形如骷髅,且也是认得。

 那旁边的和尚着实的一个眼生,然,低头细想,却又好似见过一般。

 那宋粲站定,且不知眼前这和尚如何的称呼,便双手合十叫了一声:

 “法师。”

 那和尚并未抬头未支应只顾了低头念经。

 见其无言,宋粲亦是个无奈,此时挂念了那济尘禅师,便又拜了一下那和尚,再去看那边金光闪闪的济尘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