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谋人骨血(第2页)

 如今那禅师却音容且在,倒是阴阳相隔,且也不知那禅师如今身在何处。想罢且是一叹,便与那张呈道: “去吧,与我要出个真章来……”

 那张呈听罢便是个咧嘴,倒也是个无奈。既然将军令下又不能不查。遂望那宋粲拜了一下便转身去暗查两家窑主遇害之事。

 那校尉望了张呈出去的背影亦是一个咧嘴,小声咕哝了道:

 “倒是难为他了……”

 此话在理,那宋粲亦是知晓,事情一旦发生,真相便已是一个无有。毕竟事实和真相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之事。所谓真相,只不过是自家想听的罢了。

 宋粲听了校尉的咕哝,便一脚踢了他,问:

 “那厮如何了?”

 那校尉且是知道宋粲口中的“那厮”是谁。便是笑了回道:

 “倒是一个欢实,除去一瘸一拐的走路不便倒也并无什么大碍……”

 听那校尉说来,宋粲心下便是一个怪异。

 心道:此次一番凶险,那恶厮却只是些个外伤,然也是个断腿露骨。怎的偏偏他却好的如此的快?倒是心下想了那龟厌一拐一拐的跑路且是有些个可笑。

 那校尉见了自家这官人脸上有些个笑模样,便又轻松了道:

 “这厮,白日忙碌与天炉工地,晚间回营便是抱了宋若睡觉,便是我也抢不过他去!倒是让那奶娘落得一个清闲……”

 见那校尉埋冤了说的轻松,那宋粲亦是疏解了些个。且捏了手中的医书,望他道:

 “那厮本就是个怪胎,盖因有仙法护身也。”

 此话且是让那校尉一怔,望那床榻之上挺尸抽搐的重阳道:

 “重阳道长亦是修道之人,却偏偏是这般亡人的模样……”

 听校尉话来,宋粲心下亦是一个大奇。

 回头望那床榻上若不是时而的抽搐一下便如同死人一样的四人饶是一个抠嘴敲牙,百思不得其解。

 见宋粲如此,那校尉且邪笑了道:

 “官人何不趁其不备,取那厮些个血肉……”

 此话听得那宋粲一个瞠目望那校尉。心道,这你也能想得出来?还未回过神来,便见那校尉摸了腮帮邪邪道:

 “或有奇效,也未为可知……”

 听那校尉的话来,心下便是一个“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的想法突然蹦出。

 然又想龟厌拖着条伤腿一拐一拐的走路,饶是怜其辛苦。而心下却要谋人骨血。这心下愧疚便是由然而生。便是望那校尉笑道:

 “此乃生割也!怎的乘其不备?倒是你能打得过他去?”那校尉听罢,却是来了兴趣。嬉笑了急急道:

 “官人且说要不要吧,若这厮不使那法术,小的能打他十几个来……”话未说完,便见那宋粲的医书砸将过来。听宋粲道:

 “将我那中军帐让了与他,与我照看好了……”

 那校尉且笑了捡了医书,抚平放好,贱贱的叉手躬身,转身而去。且心下盘算了怎的能“乘其不备”生割了龟厌的血肉回来。

 那宋粲见了校尉的贱相,且是一个无奈,遂又拉了之山郎中的手,问脉。

 见有亲兵端了药碗过来伺候了四人服了药。

 看四人被那亲兵硬灌了药去,心下且是思忖:

 三人病症均为热盛伤阴,风火相煽,且有高热而致神昏惊厥。为何这平肝熄风、清心泻火的方子于他们却是一个无效?

 无奈,只能从书箱中拿出自小便熟读的《灵枢热病》拿来散读,以期找出病理。

 饶是一场大雨酣畅淋漓,将这酷暑浇得凉爽了些个,然这草堂且是还有些个酷夏之余威。

 宋粲至此时已是三日未得合眼,捧着医书昏昏欲睡。

 朦胧间听到草庐外人声鼎沸,猛然怔醒,揉了一把脸,抬眼看去。

 见校尉带领亲兵将一个木箱抬入草庐。

 那宋粲起身上前,见那木箱已上锁,上贴“紫符银箓”。倒是心下奇怪,且问那校尉:

 “此乃何物?”校尉拱手,脸上却是一个为难。然上有问,倒也是个不能不答。只能硬了头皮道:

 “回官人,此乃,此乃……此乃济尘禅师……”

 听那校尉所言,饶是让那宋粲一惊。

 心道:和尚圆寂,寘茶毗之所,取形虽化,而愿常在也!怎的将他装到一个箱子里?上面还贴着道士的符咒?且将那禅师当作妖孽镇之哉?

 想罢怒道:

 “胡缠!”那校尉听了,赶紧叫了声“停下!”

 却也不敢将那箱子落地。

 宋粲见了怪异,刚要再问,却听得龟厌的声音自身后道:

 “放置在茶厅的位置,符咒朝向离位,着铁链吊了,需离地一尺三寸……”

 宋粲回头见那龟厌拖着一个拐杖,拖了那条伤腿一瘸一拐的走来。

 见有椅子,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怨道:

 “饶是一个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