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爷台救我(第2页)

 法坛起,那阴阳战神六丁六甲威压随之而来,毁天灭地之气层层霭霭,震的那草中虫蚁蛇兽四散奔逃。寺内栓了的驽马挣脱不过,便是一个个腿瘫蹄软,屎尿齐流,伏地不起。

 那龟厌见此,一是个心下怪异,心道:也曾用过这六丁六甲法坛,但且不是如此戾气。

 倒是那神威从了心下那狂躁,越发的暴躁起来。便是周遭的荒草亦有烧灼的气息?

 龟厌心惊,且也不敢分神。便是唤出元神,双手掐了指诀,压了那铮铮作响的刀柄。

 闭眼凝神,口中念了护身咒,苦苦支撑。

 且不说那寺外军士如何,寺内张呈陆寅见了如此声势也觉得威压层层,也是扯了领口喘粗气,腿软脚麻不得行也。倒是那宋若,且在那早已昏厥的奶娘怀里兴奋的咿咿呀呀,小手乱舞。

 见法阵如此排山倒海的气势,然得两下稍安。

 一阵狂飙过后,却是一个云雷皆住,海宴风平。见此,那散兵之中便有心有不甘者攀了臂膀,相互呼号,彼此壮了胆色。

 龟厌亦是怕自家控制不住此番这六丁六甲阵的杀气,便是起了慈悲的心肠,做得一个你不进寺我便不动。

 那军士们却也参不透那寺里的玄机,识不得封堵山门的符咒。一时间挤挤挨挨不敢贸然进入寺门,只在门外喊叫不已。两下僵持,虽是剑拔弩张,却也相安无事。

 那龟厌亦是压了那刀柄,做得一个闭目养神,人那帮军士在外吵吵嚷嚷。

 那张呈、录音便是一个抱了咿咿呀呀兴高采烈的宋若,嘴里埋怨了这婴孩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着急忙慌的掐人中,灌凉水的唤那奶娘回魂,且是忙的一个不亦乐乎,倒是忘记了那外面吵嚷的军士。

 说话间已是正午,那帮军士倒是想抢那车驾之内的金银珠宝,但却慑于适才法坛的神威,且不敢踏进山那门半步。却是想退又实属心有不甘。

 即便想舍了身家性命拼出一个荣华富贵,却又惧怕眼前这鬼神之力而进退维谷。

 如此这般盘桓一会,便是血凉心冷,斗志全无。只是围了古寺或躺或坐,望了那寺内的大车小辆不肯善罢甘休而已。

 说了这边的热闹,却见离那荒寺不远的古道旁,一行衙役匆匆而来。便有脚快的翘首探看,却不敢近前。

 且在那衙役鬼鬼祟祟挠头之时,便见一台绯色顶的两轮车驾咿呀而来。

 车停,见一官员且不下车,便撩了车帘,站在车上遥望古寺山门。此人倒是个熟识,便是那整日躲在望嵩楼上,这汝州的知州了。

 咦?这知州舍得从那望嵩楼上下来了?这会的赶紧下来,干嘛?还赶紧的?大哥!抢钱、抢人、抢地盘呀!能不赶紧的?这会子汝州那些个地方官员已经方寸大乱了。别说劫皇贡不成,现在已经演变成兵士哗变了!

 哗变?那还不派官员过去震慑一下?不震慑,安抚一下也是好的呀?

 谁?你?反正让我去我是不去。去了没什么好果子吃。不是被叛军杀就是被朝廷杀。叛军不杀你,肯定会“推举”你当他们的头,这个头你不当?当时就是个死。

 但是,但凡你当了,朝廷会连同你和你的三族一起弄死。反正去了就是一个死。

 怎的会这样?没道理讲的麽?

 不是没道理讲,这个是有先例的,乾德三年全师雄兵变就是这样的,人家全师雄是路过的!便被抓了去“推举”为帅,强行塞了了一个“兴蜀大王”的帽子与他。

 叛军怎的会抓一个当官的做头目?当兵的?谁听说过?拉一个州官,或者是将军什么的也算是个有个名头。这样也能拉些个队伍出来。到最后,再不济,也能把这个当官的推在前面,硬说是他逼我干的!你当是他们当兵当傻了麽?

 那都这样了这知州还敢来这里闲逛?胆够肥的啊!

 胆肥?说这货聪明倒是真的,胆肥不肥且不敢说。不敢来也得来啊!不过就他五岁就能与众多人贩子中周旋,而且还能只身逃出来的经历,这事他干的出来。

 不过此番,他是不敢来也的来。

 咦?这又是为何?

 不为何。你觉得这摊稀屎般的烂事,地方官员会众口一词、连汤带水的泼给谁?

 那知州站在车上望了望荒寺山门前,或坐或站的那帮军汉,又瞧了瞧自家身边这些衙役,便是一个打手叹息,回头又心焦问那旁边的常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