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秘史: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然诺1213
第5章 皇泰主杨侗(第3页)
武德四年五月癸未日,玄武门的血迹还未干透。李世民的马槊挑开我衮服时,槊尖寒光映出他眼底跳动的野心——与当年王世充看我的眼神如出一辙。被押解出城那日,我特意拾起含嘉仓的霉米塞进荷包,行至洛水桥头撒入河中,黍粒沉浮的轨迹竟与幼年临摹的运河图别无二致。长安城的秋风刮得人面皮生疼,朱雀大街的槐叶扑在脸上,倒比王世充掌掴时更火辣三分。路过太极宫偏门时,瞥见宫墙上新刷的朱漆,艳得像是用洛阳百姓的血调的。李世民问我可还有话要说,我指着永济渠方向笑道:"当年祖父凿渠时,可曾想过是为他人运粮?"
滕王府的月光渗着丹砂的腥甜,宦官捧来的鸩酒泛着诡异的莹绿。我摩挲着荷包里残留的霉米,忽然想起义宁二年那个雪夜,元文都教我认星图时说的:"天命如米,在仓为粟,入土为种。"酒液滑过喉头时,灼烧感与七岁那年误饮祖父的西域葡萄酒一般无二。窗外忽有快马驰过,扬起的长安尘土里混着河东口音的呼喝——听说李世民正在洛阳处置王世充。最后的意识消散前,恍惚看见大业三年上元节,祖父抱着我看洛阳灯山,最大的那盏龙灯突然炸裂,金箔碎片化作漫天星斗,坠进永济渠成了捞不起的沉沙。原来十五年的光阴不过是场轮回,龙椅上的血渍总比冕旒的玉珠更先褪色。永济渠的夜雾又漫上来了,这次终于不必再听那断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