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第2页)

 但是竹、芦苇这些植物纤维长期浸泡在水中非常容易腐烂,篾席通常只能维持数月至一年,完全无法作为永久性材料。而且篾席包裹的土体松散,抗冲刷能力有限,若遇持续暴雨或河水暴涨的情况,篾席堤坝可能被水流击穿,引发二次决堤。

 李文远叹了口气,“去年急着堵决口,只能用芦苇席裹着麻绳和泥沙充数了。”

 没办法,谢清风还没来的时候,临平府实在是太穷了。他也写了很多求朝廷拨款的折子上去,可是都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谢清风闻言并没有责怪李文远,只是将篾席撇在地上,淡淡地说了句,“无碍,今年咱们换木桩。”

 老河工蹲在堤岸旁,见谢清风将篾席随意地丢在地上,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放进随身的草筐里。这些当官的就是喜欢糟蹋东西,这席子虽破,可补补还能挡三日水呢。

 可是当谢清风的“换木桩”三个字落进他耳朵里时,他猛地站起身忍不住开口道,“大人,您是说真的?”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清晰可见,此刻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嗯!”谢清风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自然是真的,木桩比篾席结实得多。”

 “好!好!好啊!”老河工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不是李大人拦着他,他定要给谢大人磕三个响头。

 这河道很长,系统的地图上并不会标注泥沙松软度、河床深度、水流速度等具体细节。若要制定切实可行的治河之策,他必须亲自勘察每一段河道的情况。

 谢清风花了大概十日的时间将这些信息全部采集齐全后回到临时衙署,谢清风也没有丝毫停歇,径直走向堆满舆图与典籍的案几。

 侧面的案几上几乎堆满了历代名家们治河的书籍,《史记?河渠书》、《河防通议》、《河防一览图》、靳辅的《治河方略》等等。

 谢清风在这些典籍间来回翻检,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喃喃自语地在纸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