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风云10(第2页)

巢元方:“……”当然不算是贤臣!裴蕴最会揣摩上意。陛下不喜谁,他便设法构陷其罪;陛下要包庇谁,他必能设法减免刑罚,使人得以释放。他颇有才干,精通律法,却用在了此事上。

宇文述敛财有方,广收贿赂,家仆便有千人。所聚之财,多进于陛下挥霍,因而,最得陛下宠信。而今更是冲冠天下,无可与之比拟。

而此等种种,并非秘密!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郡主所点着三人,当真是有法敛财,无方治国。欺压了同僚,鱼肉了百姓。而今天下骚动,民怨沸腾,与他们何人无关?

就听这位郡主又说:“……亲贤臣,远小人,此方为明君所为!天下之乱,绝不是推给奸臣就能取信于人!明君贤臣,天下方可大治;反之,亦然。而今,我大隋,主昏于上,臣谀于下,百姓罹难,谁可置身事外?

青鸟不为私仇,而后种种作为,皆非皇权倾轧。青鸟所谋,皆出自一片公心。恩长善言以劝,青鸟感激不尽。然则,青鸟虽为女子,亦怀救天下之念。还请恩长成全!”

言尽于此,便也只能尽于此。

自此,保守秘密,绝不泄露半句。至于这位郡主,她想要如何……她说,她自有主张。

“实不知郎君有何主张。”林药郎恼了,“郎君年岁几何?走过几地?见识几何?走出洛阳,谁家无青壮折损?你可知……十有九死……”

“叔父!”桐桐郑重一礼,“我像是不惜命之人么?”

林药郎:“……”

“天冷了,下雪了……要冬狩了!洛阳城中权贵子弟最近常结伴出城……”

“所以呢?”

桐桐坐到榻上,挨着泥炉,把木柴塞进去,然后去削木棍:“……我打听了,云定兴之孙云弘嗣亦往,陪宇文家得郎君狩猎。”

对云弘嗣……她还是有印象的!这家伙在唐女帝时期还活着呢,且担任着刺史,后来被杀,是来俊臣办的案子。按照两人的关系来说,原身跟云弘嗣乃是表兄妹。

林药郎看着这便宜侄子:“门第之见,何其深厚。你便是神射,别人也未必将你放在眼里。”

桐桐看了林药郎一眼:“是啊!那就不得不让他们将我放在眼里。”

“你要作甚。”

桐桐把削尖的木棍递给他:“……你说呢?”

林药郎看着这木棍:这事设置陷阱用的!但是,这陷阱陷不进大猎物!你若猎不到虎狼,他们都不会施舍眼神给你。

桐桐笑了笑:“……”谁说的?!我要猎的可都是大猎物呢!

“啊——”

一声惊呼,惊动的林中鸟雀纷纷飞起盘旋于空中。

桐桐坐在树杈上,看着掉进陷阱的云弘嗣只笑了笑,便又从兜里掏了枣子含在嘴里吃着。

云弘嗣不过十五六岁大的样子,长的斯文俊秀,文质彬彬。身着锦袍,身上背着弓箭,腰上挂着箭筒。

桐桐把提前抓到的活鹿放了,驱赶着朝这个方向跑。果然,云弘嗣带着亲随一看见鹿就追了过来,而后一脚踩到陷阱里去了。

人掉了下去,下面是木棍,这个深度是不会要命的。但肯定能把裸露的皮肤擦伤。木棍上有药粉,皮肤受伤,必然肿胀痒,十分难忍。

是的!云弘嗣先是被吓了一跳,等落下来了,只感觉到了钝钝的疼,倒也不甚要紧。脖颈给擦伤了,扎上刺了一样。本能的挣扎,用手抓着这木棍想起身,不小心还是把手扎了。不会比针尖扎人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