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初见首长(第3页)

杨子晴也不是没听过“能量液”这种玩意儿。她记得前世这种东西刚问世时,是贵族阶层才用得起的奢侈品,价格昂贵、数量稀少。可后来最初研究出配方的工厂在一夜之间化为废墟,配方流出市面,各路人马纷纷抢着生产,产量上去了,价格虽然依旧高昂,却总算不至于“一液难求”。那时候有钱人甚至整箱整箱地囤着,出门野外能量耗尽,直接灌几口,比慢悠悠用晶核恢复还来得快。

不过当时她早已离开首都,具体谁掌握了配方、谁在争夺利益等种种风云,她都不甚了了。只记得在自己那边的泽光基地,也有人顶不住诱惑,不惜砸钱大量购入。可瞿益对此向来嗤之以鼻,觉得能量液只能在短期内激发潜力,喝多了对身体无益,基础还会被拖累。所以云华那边的人除了关键时刻,根本不碰这玩意儿。

后来事实证明,在腾阳基地正式建立前的半年,能量液果真闹出过巨大惨剧,也是首都重新洗牌的导火索。但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而且前世能量液好像并没这么早出现。

她脑中飞速翻过前世记忆,猛地想起一个名字:温明丽!

可是她对温明丽并不了解,对方在她记忆里地位、能力都平平,也不像能研制出这种轰动产品的天才。可转念一想,那女人可是捣鼓出“测空仪”之类早期发明的人物,手里不知攒了多少稀奇古怪的“宝贝”,说不定也会钻研能量液的配方。更何况温明丽自打那天逃掉后,生死未卜,鬼知道她中途抓住了什么机会、找到了什么靠山。

当然,也可能研发能量液的人另有其人。毕竟这一世许多事情都提前或改变了,能量液提前问世,并不算太出人意料。

她在心里一番推敲,又很快收回思绪,注意力重新落到手里的输液袋上:“应该不是它导致的。傅老的问题,应该始于大半年前吧?能量液两个月前才开始流行,时间对不上。”

而且她方才那股不适感,也并非来自此物。更何况,她注意到傅青松体内并没有能量液的残余痕迹,多半是近期都没再使用。

她微垂眼睫,心里多少感到奇怪:既然傅青松不常用了,为何还要特地把这袋“能量液”拿出来示人?用意何在?

没等她细想,老陈已是面露欣喜,忙不迭道:“对对,首长的症状确实是半年前才开始的。可原先在木系异能者的日日调养下,他老当益壮、气色越来越好,谁知道从那时候起,忽然就体虚起来……”

“老陈。”傅青松出声制止他,显然不想对外人说得太多。

可顾时叙却忍不住催促:“首长,既然子晴都来了,您又何必瞒着?她若了解得越多,才越能对症下药啊。”

杨子晴瞥了顾时叙一眼,对上他急切又信任的目光,心里莫名一紧。她微一失神,稍稍低下头,不再出声打断,只安静听着。

耳边,依旧是老陈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傅青松大半年前开始出现的种种怪异症状。“从那时起,首长他,先是睡眠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嗜睡,一天恨不得睡上二十个小时,怎么都睡不够,我们这些粗心的家伙,一开始还傻乎乎地以为,首长这是老来俏,返老还童,越活越年轻了,老人家嘛,年纪大了,爱睡觉也是正常的,谁也没往心里去,后来,首长又开始变得越来越能吃,饭量大得惊人,一顿饭能吃下好几个成年人的饭量,但吃得再多,身体却反而越发消瘦,皮包骨头,瘦得不成人形,我们这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还是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说首长这是老当益壮,身子骨更加精壮了,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再后来,首长的头发也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白发也是越长越多,短短几个月时间,就从一个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的老元帅,变成了现在这副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样子,我们这才彻底慌了神,连忙请了基地里最厉害的医生,最厉害的木系异能者,来给首长诊治,调养身体,但却……但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首长的身体,还是一日不如一日,每况愈下,各种奇怪的症状,更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嗜睡,消瘦,掉发,食欲不振,视力模糊,手脚震颤无力……种种症状,简直是如同山洪暴发一般,接踵而至,应接不暇,防不胜防,有一次开会的时候,首长他,竟然……竟然……因为起身过猛,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杨子晴一边认真地听着老陈的叙述,一边在内心深处,默默地补充着自己的猜测和推断。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傅青松手下的那些人,看到这位曾经权势滔天,一手遮天的老首长,好像是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着就要彻底不行了,再想想傅青松的年纪,一个个都开始坐不住了,各种小心思,各种阴谋诡计,也都开始蠢蠢欲动,浮出水面了吧?呵呵……人性啊……真是丑陋而肮脏!

“能量液出来之后,我们也给首长输了不少,刚开始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些用处,首长的精神也稍微好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维持一时罢了,一旦停止输液,首长的症状就会变得更加厉害,手抖脚抖得更加厉害,现在甚至已经到了卧床不起,起不来身的程度了!”老陈语气悲戚地说道。

顾时叙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愤怒,脸色早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寒冷而阴鸷,双拳更是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发白,咯咯作响,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随时都会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火!他猛然转头,目光如刀一般,死死地盯住轮椅之上的傅青松,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沉声问道:“您昨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身体有些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语气冰冷至极,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压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