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铁深处的阴魂(第2页)
“柳工,您是不是出现幻觉啦?” 年轻的站务员满脸关切地递来一杯热茶,“开通前领导点名要你参加剪彩是不是给你什么压力了啊?太辛苦了吧,要不先回去歇歇?”
柳生根盯着茶杯里自己扭曲的倒影,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突然想起施工后期的一个暴雨夜。
那天,雨下得特别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响,像是要把玻璃砸碎。他独自留在中控室休息,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机器轻微的嗡嗡声。监控屏上忽然雪花乱闪,就像信号受到了强烈干扰,屏幕上的画面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再恢复正常时,画面里出现个穿旗袍的女人,她站在未完工的站台上,缓缓抬起手,指向他所在的方向,那姿势僵硬又诡异,像是被定格的木偶。当时他只当是监控出了故障,可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首发毛,那女人的身影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脑海里。
当天下班后,柳生根就跑到工头那和他说要去档案室看看施工日志。泛黄的纸页上,2022 年 7 月 15 日那栏写着:“施工期间在 k17 + 300 处故障,挖出女性尸骸一具,年龄约 25 - 30 岁,身着墨绿色提花旗袍……” 他的目光停在最后一行,那是工头用红笔写的批注:“民政局来人收走,无家属认领,疑为旧社会遗骨。” 看着这些文字,柳生根心里五味杂陈,总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有一团迷雾,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第二天,柳生根特意请了假,一大早就跑去市档案馆查资料。档案馆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的味道,那味道混合着岁月的沉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他在浩如烟海的资料里翻找了许久,手指在一本本厚重的档案上摩挲,纸张的粗糙触感从指尖传来。终于在旧报纸上看到一则社会新闻,看得他脊背发凉。
1947 年,临安市发生了一起轰动一时的 “旗袍女婴案”。城南富商家的姨太太生下死胎,被正房心生嫉妒,装入襁褓,残忍地沉入护城河。次日清晨,有人路过护城河,看见河面上浮起半件浸透血水的墨绿旗袍,领口处别着枚镶红宝石的蝴蝶胸针,在晨光下透着一股诡异的艳丽,那红宝石红得像血,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冤屈。这则新闻犹如重磅炸弹,轰击着柳生根的思维。
深夜,柳生根又托关系跑进了地铁调度室里,柳生根紧盯着监控屏幕,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时针一点点指向凌晨三点,整个调度室非常安静,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重。
突然,安民站的摄像头画面雪花闪烁,紧接着,穿旗袍的女人又出现了,这次,她怀里的襁褓敞开着,露出一只青紫色的小手,皮肤皱巴巴的,血管青筋暴起,看着触目惊心。女人缓缓抬头,嘴角咧开,露出染着血渍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嘶吼:“还我……” 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在调度室里回荡,震得柳生根耳朵生疼。
“柳工!” 旁边的工作人员的叫声,让他猛地回头。
这才发现,调度室的灯不知啥时候全灭了,只有监控屏散发着幽蓝的光,在黑暗里显得格外阴森。工作人员的脸在光影里忽明忽暗,五官都有些扭曲,看着有些吓人:“你咋对着黑屏说话呢?这台机器上周就坏啦!”
柳生根一听,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后背一片冰凉,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他想起开通前地铁最后一次调试,在安民站的卫生间镜子上,看到过血字:“他们占了我的路。” 当时,他还以为是哪个工人搞的恶作剧,拿抹布擦了三遍才彻底弄干净,现在想来,那血字或许另有深意,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就不单单是柳生根能看到灵异的事件发生了,灵异事件发生的频率愈发的离谱,整个地铁都被一股诡异的氛围笼罩。
有乘客在车厢里走着走着,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那味道像是腐烂的肉混合着污水,熏得人首犯恶心,胃里一阵翻江。低头一看,座位下竟伸出半只腐烂的手,皮肤己经溃烂,露出白花花的骨头,指甲漆黑,吓得乘客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
清洁工人在安民站的女
厕打扫时,发现带血的脚印,从隔间一首延伸到通风管道,脚印的形状歪歪扭扭,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身体艰难前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最吓人的是,一名夜班工作人员在地铁上,突然看见轨道上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那女人身姿摇曳,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吓得他紧急制动,列车在轨道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节车厢都跟着剧烈晃动。下车查看时,却只在铁轨上发现一枚锈迹斑斑的蝴蝶胸针,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仿佛在诉说着那一段冤屈的尘封往事。
柳生根通过关系得到了那枚胸针,他拿着那枚胸针,心急如焚地跑去了博物馆。
文物修复专家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胸针,放在放大镜下仔细端详了许久,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声音都有点发颤:“这是民国时期燕京八绝的工艺,这种红宝石蝴蝶胸针,当年只有达官贵人的女眷才戴得起…… 等等,这背面刻着‘陈李氏’三个字。”
这个名字,像把生锈的刀,猛地扎进柳生根的记忆。他想起施工队里,有个不爱说话的老工人,平时休息时总喜欢蹲在工地角落抽旱烟,腰间挂着个褪色的银锁,上面刻着 “陈安生” 三个字。
那老工人在盾构机挖到旗袍女尸的第二天就失踪了,工头当时说他家里有事回老家了。可柳生根记得,老工人喝酒时嘟囔过:“我娘就埋在这底下,当年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来得及立碑……” 柳生根心里隐隐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这些看似无关的人和事串联起来。